議,“怎麼可能,前些天看時還好好的呢,雖然精神差了些,但也不至於人現在就沒啊。”
“是,是自盡的,吞了老鼠藥。”
“……”
屋子裡的氣息滯了一下,伏秋蓮深吸口氣,臉色難看的看向冬雪,“到底是怎麼回事,冬雨呢,她人還在那個家裡?”
“沒,才是暈著回來的,奴婢把她扶回屋,這會秋至正守著,奴婢想著太太您估計得擔心這些事,便想著回了話後再去看她。”
“可請了大夫?”
“人已經醒了過來,只是不出聲,躺在那裡默默流淚。”冬雪把冬雨的情況交待了一句,最後方回伏秋蓮的話,“冬雨本來是不放心她娘,想著馬上也過節了,便想著把前兩天又得的太太您的賞賜拿些回家給她娘,她那個嫂子是勢力的,她娘手裡有些銀子總是底氣多些,可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你這丫頭,趕緊說啊。”劉媽媽瞪了她一眼,端起旁邊的茶喝了兩口,“都什麼時侯了,還想著賣關子?真是的。”
“我們過去時,她嫂子正把冬雨她娘往外拖,說那個屋子得空出來給她家親戚住,讓她娘去住柴房——腿都拖在地下,流了一路的血——”
“冬雨立馬就急了眼,和她嫂子爭執起來,最後她嫂子急了,拿著掃把往我趕冬雨——最後是冬雨她哥拉開,可她嫂子卻對著她哥拿著掃把打了起來,一家子雞飛狗跳的,等到安穩下來,冬雨她娘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站了起來,一頭對著撞牆就撞了過去——”
“……”伏秋蓮的臉就黑了起來,她想,要是這會她眼前站著冬雨嫂子,估計她得忍不住一腳就踹過去。
這個女人,簡直就該沉塘!
“阿彌陀佛,這,這事怎麼會是這樣?”劉媽媽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臉色也不好看,“這天下怎麼有這麼狠心的兒媳婦?真是的,就不該娶進家。”
“可憐了冬雨這孩子。這丫頭肯定很難過吧?”劉媽媽唸了通佛,回過神,又急著往外趕冬雪,“你快走,快去守著冬雨,你和她感情好,多陪陪,勸勸她。讓她節哀吧。”
人都沒了,活著的人總是要活的。
難道為了逝者,活著的人不活了?
這是不可能的吧。
再傷心,再難過,再撐不過去。
也得咬著牙,和著血淚撐。
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這兩天放冬雨假,你有什麼事也多讓秋至她們去做,多陪陪她吧。”伏秋蓮雖然覺得心裡沉重的很,可自己也說不出什麼來,她能說啥?
“奴婢代冬雨多謝太太。”冬雪行了禮,抬頭頭,小臉上寫滿了欲言又止,看的伏秋蓮很是疑惑,“怎麼了,你還有事嗎?是不是冬雨那裡缺銀子?要多少,我一會讓人給她送過去。”
“不是這個,冬雨拿了奴婢的幾兩銀子,還有上次您賞的,足夠辦後事了。”頓了下,她一橫心,直接道,“太太,這馬上就是節了,冬雨她娘卻,冬雨是守孝的人,咱們家——”
這就是怕伏秋蓮為了忌諱,要把冬雨送出去?伏秋蓮才想出聲,劉媽媽卻嘆了氣,“誰家沒個困難的時侯?雖然說都是這個說法,守孝的丫頭下人不宜在主子家過節,但也不全是,她這個樣子若是再去別處,怕是會更難過。”
冬雪張了張嘴,沒出聲。
伏秋蓮看著劉媽媽瞅著自己,便直接笑道,“媽媽說的是,我本就不計較這些的,這人生的路啊,都是自己走的,可不是靠著這些莫虛有的命運。”
最後,伏秋蓮作總結,“你別想太多了,去好好的照顧她,有什麼事只管說,多開導開導她吧。”別的話她也說不出那麼多,有些事啊,不是別人想幫就能幫的,只能靠自己撐吧。
下午去看了冬雨,看著那丫頭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伏秋蓮都覺得有點心疼,哪裡有之前半分的明媚開朗?
晚上和連清說這事,連清也聽的義憤填膺,一拍桌子,“這女子真真該休。”伏秋蓮看著他笑而不語。
這樣的人可不是該休?
別說現在這世道,以孝為主,便是放在前世,二十一世紀裡,那把婆婆逼死,也是得上天涯論壇被人肉的主兒。
人是該休。
但休不休的,誰說了算?
人家冬雨哥哥不出聲,外人說?
不是吃抱了撐著沒事麼?
直到次日早上起來,連清還想著昨個兒伏秋蓮說的事呢,他皺了下眉,看向伏秋蓮,“冬雨那丫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