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吃,伏秋蓮把嘴裡的一口茶噴了出去,還好她是往前吐,若是稍一扭頭,說不得就要濺到齊氏身上了,齊氏唬了一跳,“妹子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被這小丫頭的話驚了一下。”
齊氏也想了起來,剛才她只看到伏秋蓮噴了茶,就唬了一跳,倒是把城姐兒那話給拋到了腦後,這會一聽伏秋蓮的話,自己也笑了起來,伸手抱起城姐兒,親呢的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乖城姐兒,以後當舅媽的女兒。”
伏秋蓮哈哈笑,“嫂子走的時侯帶走吧。”
齊氏白她一眼,“你捨得才怪。”
姑嫂兩人相視而笑。
沒有了伏展強在,姑嫂兩個人你敬我,我敬你的,中間又有著伏老爺在,其實還是挺好的,末時三刻,齊氏攜了華姐兒告辭,“我帶這丫頭回去學針線去。”
齊氏這段時間無事,打起了華姐兒的主意,要親自教她做針線呢,當然了,華姐兒還小,齊氏也不過就是讓她拿拿針做個樣子。
饒是這樣,華姐兒還是委屈的很。
她不想學這些啊。
可能逃的過一次兩次,卻不能次次都躲的開,這不,今個兒就早早被齊氏給拘在了身邊,用過午飯說了會子話,直接把人帶回了屋子。
屋子裡,劉媽媽看向伏秋蓮,“姑娘真的要帶著舅太太去長安城嗎?”在她看來,還是不去的好,長安城那麼大,姑爺最近又是早出晚歸的,肯定是不能陪著去的。
老爺子倒是沒事,可老爺子畢竟是上了年紀的。
劉媽媽覺得還是要再想想的好。
伏秋蓮抿唇笑笑,“無妨的,我自有主意。”齊氏這症狀雖然她以前沒處理過,但是病人的病情好轉,還是和心情有關,帶著齊氏出去散散心。
讓她的眼界開闊一下,對她是極有好處。
劉媽媽聽了這話也沒有多說,畢竟伏秋蓮也只是說說,還沒有定下來,再者,她一個下人把話說到,主子的決定怎樣豈是她能置疑的?
晚上,伏秋蓮把城姐兒哄睡,讓她和劉媽媽睡在碧紗櫥,自己回頭洗漱好,換了身睡袍,歪在榻上看書,賬冊之前看的是七七八八的,餘下的幾本不緊要。
因著想去長安城,伏秋蓮便著人長了一本遊記,多是講長城皇城的,以及前朝,或本朝的事,當然,本朝的事只是稍涉,皇帝還在呢,誰敢多說?
連清進來的時侯,看到的就是書掉在地下,伏秋蓮歪在榻上,長髮散了一鋪,巴掌大的小臉被綢緞般的黑絲包裹,睡的香香的,便是連他進房間都沒發現!
連清不禁一笑,輕手輕腳走過去,把地下的書拿起來,看了一眼,竟是府志?他便挑了一下眉,笑了下,把書輕輕放至一側的桌上,轉身去了淨房。
饒是他躺下時動作放輕,伏秋蓮還是發覺了,她笑著坐起身子,朝著連清抿唇一笑,“相公回來了?”又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帶幾分睡意的看向連清,“什麼時辰了啊,子時麼?”
“嗯,子時二刻。”
連清笑著拍拍她的手,一臉的歉意,“為夫把你給吵醒了?下次我若是回來的晚,還是去睡書房好了。”
“哪裡用,我睡的早,早上又起的晚,哪裡就少這一點時間?”伏秋蓮一笑,掀起被子便欲下榻,連清看向她,“怎麼,是不是餓了?還是渴了?為夫幫你。”
伏秋蓮彎了眉眼,“我口渴了,謝謝相公。”
連清幫著她倒了杯茶,親自遞給她,“慢點喝,別噎到。”又叮囑著,“以後晚上別吃太鹹的或是味道重的東西,喝太多茶對身子不好。”
伏秋蓮笑著點頭,“知道了,相公。”
屋子裡只留了一盞燭臺,影影綽綽的燈影下,夫妻兩人半靠在榻上,輕聲細語,“相公,我打算這幾天收拾一下,帶著爹爹和嫂子去長安城轉一轉。”
“這幾天去麼?我這幾天卻是忙的很,怕是抽不出空來。”光一個任家滅口案就讓他忙的腳不沾地,那位任家公子如今還在衙門裡頭養傷,依著他來看,怕是被嚇破了膽子,偶爾開門的聲音都能把他給驚的跳起來。
再想想元宵節那晚,自己等人偶然間救下他的一幕,連清便不得不想,怕是這一路上他經歷過不止一次的襲殺,能一路走到這裡來,只能說這位任公子運氣極好。
伏秋蓮便笑,“哪裡用得到相公你過去?如今衙門裡頭的事情忙的很,你前幾天不是才和龔大人商量夏季挖渠引水的事?相公只管忙你的,我們自己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