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望著她落棋子的地方，緩緩眯起眸，嘴角慢慢勾起一抹不容察覺的笑意：“你只不過是在垂死掙扎而已。”

“垂死掙扎也好比等死好呀！”顧愛面色悠哉的思索著下一步的棋，話卻說的很輕鬆。

老頭聞言深沉的眸抬起瞄她一眼，眉眼微彎，“你叫什麼名字？”問完，垂眸繼續下棋。

“顧愛。”顧愛想也沒想，直接回答。

老頭眸色一閃，又看她一眼，神色有些複雜，又問：“你穿成這樣子來做什麼？”

“該我問你了才公平。”顧愛咧嘴呵呵一笑，落棋子，然後問道：“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你不會也是方家的人吧！”

問到這裡，顧愛眸色一閃，突然想起什麼，驚愕的開口：“你不會是…………”

方厲虞的爺爺吧！

老頭看著她，目光瞬間有些犀利：“是什麼？”

她要是敢說出來，還會不說嗎？

上次她在賭場一直沒看清楚老頭子的真面目，不過聲音也不會聽錯，可是這個老伯的聲音和他不像。

“對了，老伯你認識方家老頭子嗎？”換個方式問，看他的表情來確定。

反正他要真是方家老頭子，早就認出她來了。

應該不會表現得這麼平靜，早就冷言嘲諷，或者抓起來槍斃了。

“哈哈……”老頭聞言忽然笑了笑，沉吟了半響，才道：“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特別怕方家那老古董。”

老古董？

聽這口氣好像這位老伯認識方家老頭子。

既然這樣，顧愛輕鬆許多，眼睛黑的晶亮，“老實告訴你喲！我不怕他，只是有點羨慕他而已。”

老頭聞言眉頭微挑，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哦……羨慕他什麼？”

顧愛垂眸繼續下棋，緩緩道：“羨慕他有錢唄。”

有錢能呼風喚雨，有錢能使鬼推磨，多讓人羨慕。

“哈哈哈……”老頭又笑了，眼睛盯著她脖子前掛著的項鍊墜子，眸色有些深邃，說：“你都來方家了，你不也是方家的人嗎？自然而然也變得有錢呀！”

顧愛搖頭，臉色變得認真起來，“不是，我一輩子都不想和方家有關聯，我來這裡只不過是被逼無奈，真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那樣我就解脫了。”

時間快一點流逝，早點讓方厲虞厭煩她。

“為什麼？”老頭蹙眉，低頭看著棋盤上的棋句，眸光一閃，抬頭看著對面洋洋得意的顧愛，只見她純潔絕美的臉上洋溢著淺淺的微笑，是那麼璀璨奪目。

彷彿就像………

“我已經破了你的玲瓏棋局，嘿嘿，老伯，你輸了。”顧愛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手轉移話題，直接拿起桌上的酒瓶，用力揪開瓶蓋，自己昂頭先喝了一口。

“我不喝酒，但是你贏了，我可以給你許一個願望的機會………”

老頭話還沒說完，顧愛笑著打斷了：“哈哈哈，你是聖誕爺爺嗎？還許願望？再說今天也不是聖誕節。”

說著，又自顧的喝了一口。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隱隱有些不悅，很想一醉方休。

那樣就不會痛了。

想到方厲虞媽媽說的那些話，她其實是在意的。

看著她喝酒，老頭說：“你心情不好？”

顧愛卻是勾唇苦笑：“如果我媽媽和爸爸還活著，我們家沒有破產，我和姐姐一樣是被疼在手心的寶，也不會寄人籬下，也不會被人看不起，嘲笑諷刺。”

她有些醉了，說出的話也是前語不搭後語。

老頭坐著靜靜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默默不語。

“聖誕爺爺，你知道嗎？他媽媽說討厭我？呵呵呵………她憑什麼討厭我？又不是我纏著她兒子，是他兒子纏著我，是他不肯放過我。”

“我才不稀罕進他方家的門呢！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是警察，也很優秀……”

如果方厲虞肯放過她，她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她要的很簡單，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要求，老天爺都捨不得滿足她……

“老伯，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醜，很寒磣……”顧愛把一瓶酒都快喝乾淨了。

看著她搖晃著手中的酒，老頭眸色一沉：“有一點。”

顧愛哈哈哈的笑出聲來：“老伯你一點都不可愛，你不說實話不行呀！你要學會誇獎別人，說我長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