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開玩笑，她真的無法相信他會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來。不是兩個人約好的，不會說讓彼此難過的話嗎？

為什麼？他今天要說出分手來？

她做錯了什麼？她真的不知道。

然而她是那麼期待的看著他，想從他那雙深褐色的眼眸中看出一些什麼！終究只有一片漠然，沒有其它。

她以為看錯了，還想繼續探究，看清時，季灝譯眸光黯然，避開她灼熱的目光，扯唇：“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你是知道的。我今天見你過來就是想跟你說清楚，做出這個決定我也是深思熟慮很久。”

深思熟慮？什麼意思？

方瑜直視著他避開的眼睛，心中因為他的話隱隱一痛，眼底流露出震驚之色，還是不相信他會跟她說分手。

這一定是夢，一定是不真實的夢。她要趕快醒來，不能在夢裡做這麼可怕的夢。

“我不信，我是不會相信的，你一定在說夢話是嗎？”

“別這麼固執可以嗎？方瑜。”季灝譯眸色流轉，衣袖裡的手攥緊雙鬆開，心裡的那種鑽心的痛，無法言喻。

原來說出這些話，心是會這麼疼，疼得連呼吸都是緊窒。

固執？她固執了嗎？她一直都這麼固執不是嗎？他還不瞭解她嗎？

方瑜緊緊的盯著他俊美的側臉，朝前邁了兩步，走到他面前與他面對面對望，聲音低啞：“你忘記了嗎？你許諾我，會愛我一輩子不變心，還要娶我做你的妻子，你說過的話？難道都不算數了嗎？”

想到過往的誓言，就像一把尖銳的匕首，就那麼惡狠狠，毫無預兆的捅進了她的心窩，痛意席來，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

而此時，還背靠著牆壁聽著對話的顧愛，心裡也特別的不好說，如果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的平凡人，一定不會這樣互相折磨吧！

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他們身上，真的太傷人了。

天台上兩個人的對話還在繼續，似還沒發覺顧愛的存在。

季灝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和方瑜結束，只要已經決定了，他就不會改變主意，他不可能為了愛？就眼睜睜看著她死，他不要愛的這麼偉大，也不要愛的那麼可悲。

“自古以來，你覺得有哪個男人給女人許諾是真的實現過？那些無謂的諾言只不過騙騙那些天真，幼稚，無知的小女孩的，所以，你別當真，包括我。”最後一句的時候，他驟然轉過臉來，一雙深褐色的眸子就那麼深深的凝著她微微蒼白的容顏，幾乎是一字一句。

說著這些話時，他極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深怕自己不夠狠，不夠絕情。

方瑜面色一怔，因為他的話一時心緒大動，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哽在喉間，就這樣，似有什麼酸澀的東西在眼中打轉，她卻拼命的壓制住，不讓它從眼中流出來。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要跟我分手的，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會說謊，我依然相信你不會對我說謊的，對嗎？”她怔怔的望著他那雙好看且又看不清的眉眼，美麗的眼睛微微彎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一點都沒在意他剛說的話。

不管是無知，天真，幼稚都好，她都只愛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看到她嘴角那一抹淺淡的微笑，季灝譯心猛然沉痛，說出這麼重的話，她竟然還要笑。

這種笑，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讓他幾乎站立不穩，身形一晃右手急忙按住牆欄上。

見狀，方瑜面色一變，驚呼一聲，趕緊上前抓住他的衣服，想扶他：“灝譯。”

手剛觸到他的衣服就被猛地甩開，因為他的轉變太快，方瑜猝不及防就被他用力一推整個人倒退了幾步，摔坐在堅硬的樓平上，地上滿滿的灰層，就這樣，她摔坐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劃破了皮。

感覺自己力氣太大，當季灝譯想要傾身想去抓住方瑜時，可手伸出一半的時候，卻硬生生的戛然而止停下所有舉措，動作。

沒事的，沒事的，他只是心情不好，才會這麼激動的。

坐在地上的方瑜低著頭，磨緊了銀牙，抿緊唇瓣，心裡不禁的告訴自己，一定是意外，一定是，她的灝譯是不會那麼殘忍的對她的。

抱著這一絲僥倖，她握緊雙拳慢慢坐直身子，緩緩抬起頭來，眉眼輕抬，濃黑的眸閃爍著層層水霧，凝著站在的季灝譯，見到他伸出右手在頭頂，眼中染起一絲欣喜，趕緊伸出手去。

她以為他伸手，只是為了拉她，可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