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彥便前進一步。而顧懷彥每走一步,那些人臉上的恐懼便會多一分。若不是他們臉上蒙著面的話,這場面想想都覺得好笑。
頃刻之間,那六人已然後退了十六、七步。
這六人背後則是湍急的河流,不管顧懷彥如何向前走也沒人再敢後退一步。這下子顧懷彥算是把他們逼到了進退維谷的地步,往後退是河流,迎面則是顧懷彥和驚鴻斬。
如今誰也不敢以身犯險,都知道這河跳不得,那就只能與顧懷彥拼一場試試運氣了。
孫泰忽而開口道:“他打了這麼久一定消耗了不少體力,何況他已受傷。咱們一起上,以一敵六還能讓他跑了不成!”
這一提議瞬間得到了認可,他們六人同時攻擊顧懷彥身上不同部位。
受傷那又如何?顧懷彥防守依舊十分得當。但百里川早已看到他後背的傷就是他的破綻,於是徑直拿刀奔向他後背而去。
顧懷彥見勢匆忙轉身提刀向百里川脖頸劃出。見他如此靈巧的反擊,孫泰長劍豎立發出“嗡”的一聲後便向顧懷彥拋去。
刀劍向交,顧懷彥雖是躲過了孫泰這一劍,但他的刀也僅僅是劃傷了百里川的手臂而已。
一旁的漆雕建文趁顧懷彥不注意在背後他受傷之處重重的打了一掌,顧懷彥一時吃痛將刀放下,蔣昆卻是一掌自他面門劈來。
顧懷彥躲避蔣昆時不慎腳滑連人帶刀一起掉入了湍急的河流,只消片刻便沒了蹤跡。
漆雕建文此刻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他只道偷襲顧懷彥之時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但是從顧懷彥身上反彈過來的力量也震得他手臂隱隱作痛,麻痺之感頃刻傳遍了全身所有神經。
蔣昆收住劍立在河邊扯下了蒙面的黑布,臉上的神色變得極其古怪,既有害顧懷彥下水的愧疚之色也有失去驚鴻斬的惋惜之意。但他更是帶著欽佩之情對顧懷彥及其武功大加讚賞。
肖成昊白了蔣昆一眼也隨之扯下了黑布:“有什麼好佩服的,若是我有驚鴻斬在手勢必要強過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十倍。”
孫泰扯下黑布嘆了口氣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顧懷彥帶著刀一起落入了河裡,誰知道他會沉入河底還是漂流至別處。”
六人順著河流流向尋到了傍晚也沒有發現顧懷彥和驚鴻斬,最後還是周空滿臉賠笑提議天色已晚,不如先回去待到明日再派人下河一趟。
遣散了眾人,百里川捂著手臂的傷口被周空扶回了仁義山莊。
他回到房間時已是夜晚。單琴兒迎面走了過來,看到百里川這副樣子硬生生擠出了兩滴眼淚:“盟主,您怎麼受傷了?叫妾身看了好生心疼。”
百里川屏退了周空後向她問道:“洛華何處去了?”
單琴兒擦了擦淚道:“洛華自下午回房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連晚飯都是妾身派人給她送的。”
百里川道:“最近我有要事與各派掌門商量,白天恐怕不在莊內,你替我好好照顧洛華。好了,你下去吧,最近這段時日不用過來伺候了。”
單琴兒向來對百里川處理百里洛華的事上多有怨言,果然她才出了門口就罵道:“你那個混賬女兒跟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我照顧她。我不給她在菜裡下藥就算我對得起她了。”
但不得不說,這幾日對單琴兒來說就是她二十年來最幸福的一段日子。百里川一整個白天都不在莊內,百里洛華也是終日將自己關在房內。她既不需要時時刻刻看百里川臉色行事,也不用受百里洛華的氣。
俗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當大王。在這父女倆不露面的日子裡,仁義山莊的事皆是她一人說了算,每日倒也樂的自在逍遙。
百里川早出晚歸是為了儘快在河邊撈出驚鴻斬,百里洛華正好趁他爹不在偷摸著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那日百里洛華偷偷跟著他爹出門去到了顧驚鴻墳前,雖是躲在遠處但她還是將這一切全部看在了眼裡。
顧懷彥落水沒多久便被百里洛華救了上來,不僅如此她還將顧懷彥帶回了自己房間找大夫為他醫治。
望著顧懷彥那俊俏的臉,百里洛華向她的小丫鬟問道:“露兒啊,你說我救他到底是對是錯?”
露兒整日緊張的要命,如今百里洛華這麼問她當然說不對了:“小姐,等他醒了咱們就趕他走吧!不然被盟主知道了您是沒事,露兒可就倒大黴了。”
那日顧懷彥的一舉一動全入了百里洛華的眼:“你知道嗎?我從未見過如此勇猛剛毅之人,可是父親為什麼一定要殺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