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葉枕梨向來都是實事求是,從不會咄咄逼人,為人更與尖酸刻薄沾不上半點邊。
最後為阮志南順了一些招式後,葉枕梨禁不住說道:“幸虧……你不是我的敵人。否則,我只能後悔沒有提前預定幾副棺材了。”
半是調侃半是自嘲的嘟囔完,兩人便並肩朝著桂鰲閣走去。
走了沒兩步,葉枕梨便伸手攔住了他:“兄弟,咱們走慢些,去早了也是乾等。”
“為何要慢些走?”儘管有些疑惑,阮志南還是停下了腳步。
葉枕梨輕笑道:“因為三個時辰還未到呀!那孫書言一看便是極其惜命之人,他是斷然不會提前衝破穴道的。”
提及孫書言,阮志南略帶遺憾的搖了個頭:“孫掌門在武林也算頗有名望,卻是一個極其失敗的父親……他未能將孫書言領上正途也便罷了,反倒成了魔教的堂主,這不是明擺著要與正義為敵嗎?”
他的話音剛落,葉枕梨便大笑起來:“那我倒要問問你……什麼是正義?什麼又是邪佞?”
認真思慮了良久,阮志南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表達,但我心中有一把衡量正邪的尺子,它會指引我走正道。”
葉枕梨道:“壞人未必一點優點沒有……就算是孫書言這等十惡不赦之輩,也會有溫柔可愛的時候。可是他決計不會將這些在我們面前表現出來……而我們看到的也只是他醜惡不堪的一面。
所以,我們也無需為了他那一點點善良而對他手下留情!他的善良溫暖不了很多人,可他的大惡卻會危害天下蒼生。”
似是聽明白了什麼,阮志南連連點頭:“阿梨姐姐只管放心,我定會助你救出步閣主與歐姑娘的。”
笑著道了聲謝後,葉枕梨忽而問道:“難道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好奇孫書言為何要綁架步蟾宮嗎?”
躊躇了一小會兒,阮志南才開口道:“嗯~~雖然不是很好奇,但還是問問好了……姐姐可否將孫書言綁架步閣主的目的告知與我?”
這回輪到葉枕梨像看稀有動物一般盯著阮志南看了:“既然不好奇……為何還要問?”
阮志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我是怕、怕……姐姐會尷尬,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問就不太好了。”
葉枕梨無奈的聳了聳肩:“你這個傻小子,這麼說我豈非更加尷尬?”
“哎呀,我這個人就是不會說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是……哎呀……這可難倒我了,怎麼說才好。”
一聲驚呼聲結束後,阮志南的肢體於短短一瞬間生出了多種變化,一會兒擺手,一會搖頭,一會兒又在原地踏步……伴隨著臉上精彩紛雜的表情,登時便將葉枕梨逗樂了。
“好了,好了……志南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趕緊停下歇會兒吧。”
說完這話,葉枕梨將脖子上的項鍊摘到了手中,是一個比小拇指還要短上一截的瓷瓶子,看上去小巧玲瓏又晶瑩剔透,甚至精緻到只能用“鬼斧神工”來形容的地步。
見阮志南滿臉的迷茫與好奇,葉枕梨主動解釋道:“你別看它小,這裡面裝的可是無解的毒藥腐骨斷腸散!
它的殘忍之處在於不會當場要了人的性命,而是會讓服毒之人慢慢受盡折磨,最後腸穿肚爛而亡。只需用針眼那麼點就足夠了,若是劑量用的大了,中毒之人便會當場被火焰焚身,燒的只剩下一堆灰。”
聽過此話,阮志南不禁自後背湧起一股涼意:“難道這就是孫書言想要的東西,他果然只想著害人。”
停頓了一小會兒,他又問道:“此物既這般兇狠,阿梨姐姐還是將它扔了罷,免得禍害到那些無辜之人的性命。”
葉枕梨不僅沒有將此物扔掉,反倒握的更緊:“這東西雖是害人之物,卻異常難得!我平素最喜歡收集那些稀奇百怪之物,光是毒藥就有不下十種。”
說著說著,她忽而將雙手交叉在胸前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也不知是誰這麼多嘴,竟然將這寶貝的訊息散播了出去,這才被惡賊惦記上了……”
聽過葉枕梨繪聲繪色的描述,阮志南禁不住小聲嘀咕道:“我的天吶!現在這都是什麼世道,竟然會有人將毒藥視作寶貝……萬一哪天瓶塞鬆了,倒黴的豈不就是她自己。”
想到此處,阮志南刻意提醒了兩句:“阿梨姐姐,你可得將瓶塞蓋緊了,若是不小心吸到嘴裡……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葉枕梨爽朗的笑聲緊隨其後:“兄弟,你可真是太有趣了。能夠結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