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了兩聲後,雲秋夢才像懶貓一樣鑽到了自己房中。許是太累,沒多久她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隔壁的霍彪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他靜坐在床上,從懷中摸出一個金鐲子放在手心上把玩,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語道:“這個金鐲子和你手上戴的金鐲子一模一樣,沒想到我一直尋找的那個女孩子會是你。當真是天意難測……我找了你那麼久,萬萬想不到你竟然就在我身邊。
那日撿到你的金鐲子後,我曾不止一次的去那裡等你,你為什麼不再去了呢?我若早知道你便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人,說什麼也不會那般對你。
還好你現在平安無事,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原來在蔣連賦大婚那晚,與雲秋夢在後山打鬥之人便是霍彪。只是當時月黑風高,二人皆未能看清楚對方的容貌,霍彪又怎能知曉他要找的人便是雲秋夢呢?
知道了真相以後,霍彪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那晚與雲秋夢打鬥的場景。
無星月的夜晚,朦朧柔軟的霧氣,一個平白無故襲擊自己的女子且是道了歉就跑……幸虧老天爺讓她於匆忙中留下了這個金鐲子,否則即使見面,自己也不可能將她認出來。
日思夜想的女孩兒就這樣毫無預兆的來到了自己身邊,在欣喜的同時,心中不免又有一絲失落。
“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蕙質蘭心、端莊大方的女子,想不到竟是個狂妄任性卻不失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停頓了一小會兒,霍彪竟不自覺的笑出聲來,“雖然你不甚合我心意,但我還是會保護你的。哪怕我只有一口氣在,也要拼死護你周全。只是這鐲子……恐怕暫時不能還給你。”
說完這些,他重新將金鐲子收到了懷中,那是他一直以來視若珍寶的東西。
第二天清晨時分,幾乎一夜未睡的霍彪便開始忙活著歸程之事了。
望著雲秋夢一臉失魂落魄、茫然無措的模樣,霍彪當即意識到癥結所在,於是好言勸慰道:“往後的事無需你操心,不管是門中弟子、諸位師叔亦或是爺爺那裡,我都會幫你處理好的。”
戳了兩下手心後,雲秋夢才如負重釋的點了個頭,“雖然龍翔死於蔣連君之手,但我確實也有責任。只要這蔣連君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能安心……但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霍公子,謝謝你願意承認我是你的掌門。”
霍彪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不要總是胡思亂想,只管安心做你的掌門,龍翔的仇我自會報!凡事皆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怕,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
“霍公子,再一次謝謝你。”
“叫我阿彪就好。”
一切皆在意料之中,當倆人將嶽龍翔不幸喪生的訊息帶回來時,除了部分弟子是實打實的悲痛欲絕外,葛、許二位裝模做樣的哭了兩聲便詢問起了新任掌門之事。
聞聽此話,霍彪一語不發的拔出灼魂將桌角切去一塊,一雙嚴厲的眼睛緊盯著葛、許二人,那眼神就像要迸射出火花一樣,犀利無比。
在場眾人皆嚇了一跳,再也無人敢多問半句,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分外鮮明。當霍彪走到葛、許面前時,他們全部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拉著雲秋夢在所有人面前都轉了一圈後,霍彪才鄭重其事的說道:“我與嶽掌門因事外出不慎遇到了刺客,嶽掌門為了保護我而遇害身亡,臨終時將掌門之位傳給了雲秋夢。”
就在雲秋夢倍覺詫異他竟會將嶽龍翔之死攬到自己身上時,霍彪已然將她的手臂高舉過了頭頂,“掌門指環在此,你們還不速速行禮!”
見到雲秋夢手上明晃晃的掌門指環後,烈焰門的弟子們迅速跪倒在地,高聲齊呼著“參見掌門”,唯有葛、許二人用一副咬牙切齒卻又敢怒不敢言的姿態直立於原地。
“二位師叔是要違背嶽掌門的臨終遺言嗎?”霍彪冷著一張臉問道。
這架勢像極了當年嶽峙倫死後,霍彪扶持嶽龍翔上位時的樣子,神態、動作、語言皆一模一樣,只是換了稱呼而已。
當初年少氣盛的葛、許尚不敢與乳臭未乾的小子為敵,現在逐漸變老的他們就更不敢為難英俊偉岸、頗具氣勢的霍彪了。
將掌門之事定下來後,霍彪便徑直來到了嶽麓門前,輕輕釦了幾下門後卻始終未得到回應。
為了讓雲秋夢順利登上掌門之位,霍彪刻意編出嶽龍翔因他而死這種謊話,想來此事已經傳至嶽麓耳中。
對於霍彪,他只怕已心生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