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把脈所知……柳宮主近期定然遭受了不小的心裡創傷,害得她因傷心過度導致急火攻心,從而引發她體內寒氣外洩。
現如今她體內的寒氣正在一步一步的侵蝕著她和胎兒,到時候別說是她腹中胎兒難保,就連柳宮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說到此,翟易心已然是雙眉緊蹙,蓋不住的愁容佈滿了整張臉。
紹康更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在原地繞了三圈又回到了翟易心身邊:“難道就沒有辦法醫治了嗎?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母子喪命嗎?”
翟易心為難的搖了搖頭:“我自幼便跟隨師父學醫當然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道理。何況我與你、與柳宮主的妹妹皆是好友,能救她我會不救嗎?
可是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我師父在這裡也是回天乏術啊!除非”
聽到“除非”二字,紹康彷彿看到了轉機,立馬拽住了翟易心的胳膊:“除非什麼?你快說,只要能救她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抬頭看了紹康一眼,翟易心才道:“不是我打擊你……而是以你現在的武功,就算你肯為她去死都無濟於事!
要想救她如今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去尋一位武功在她之上的高人,然後用內力將她體內所有寒氣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
做完這些後還需找到一株千年靈芝配合著“三碗血”為藥引煎服,才可以保全柳宮主與胎兒!”
即使自己無能為力,紹康又怎可放棄這一絲救命的希望,於是他忙不迭的向翟易心詢問救治方法:“你說的‘三碗血’是指什麼?”
翟易心耐著性子解釋著:“指的就是‘百獸之王的老虎之血’‘骨肉相連的親人之血’‘至死不渝的戀人之血’,這三碗血缺一不可。”
紹康不依不饒的追問道:“為何獨獨需要這三碗血,你我的血不能救人嗎?尤其是你,吃了那麼多珍貴的草藥,你的血一定能夠救人!”
翟易心無可奈何的搖了個頭:“我剛剛不是說過醫者父母心嗎?能救人我會不救嗎?但是咱們倆的血用在她身上根本就起不到一點作用。
老虎之血可解她心頭那腔火氣,更可改善她羸弱的體質,逐漸提高身體的適應能力。
在治療中,為了讓柳宮主血液執行流暢,我需要為她放掉一些淤血,防止她身體虧損,自然需要以親人之血來補。
至於那戀人之血,則是保全她腹中的胎兒。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超不過三天,她便不能以己身為胎兒提供營養了……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孩子父親的身上了。”
聽完這段話,紹康悻悻的蹲到了一旁:“看來,我真的是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後,翟易心半是安慰半是勸解的說道:“當務之急並不是尋獻血之人,而是要抓緊時間找到一個人一個願意用自身內力將柳宮主體內的寒氣轉移到自己身上的人。
若是沒有此人相助,縱使有那三碗血也是無用。”
紹康再一次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我願意!我願意將她身上的寒氣轉移到我身上,就算是死我也無怨無悔。”
翟易心趕忙拍了拍紹康的肩膀:“你先別激動……我不是說過了,要去尋一位武功在她之上的高人才能救她性命。
倘若那人武學修為低於柳宮主,比如你不但救不了她們母子的性命,你體內的真氣還會被她反噬到體內,到時候多股真氣亂竄……只會讓柳宮主死得更快!
不過就算找到了那位高人,只怕他也不會為柳宮主救治的……因為他吸了柳宮主體內的寒氣之後,就跟去了一趟絕跡寒潭差不多。不管他武學修為多麼高深,都會因為受不了那極致的嚴寒而當場斃命!
誰會願意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捨棄自己的性命呢?可是願意為她去死的人,卻又沒這個能力。”
紹康垂頭喪氣的看著病床上的柳雁雪:“難道這劫數是你命中註定的嗎?告訴我,我該如何做才能幫你?”
自從被阮志南帶到覽翠山以後,翟易心竟意外的發現二人對草藥皆有著濃厚的興趣,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便留他們表兄妹多住了一些日子。
雖然在覽翠山的日子過的很安逸,紹康還是三天兩頭的便往外跑,不是去瀟湘館找鄺芷蘿,便是躲在雪神宮外面。
正因如此,原本有意離開瀟湘館的鄺芷蘿才沒有離開,卻再也沒有為紹康跳舞,誰讓他來遲了呢?
但是紹康也從沒有介意過,自始至終,他最在乎的人只有一個柳雁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