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把過脈了……她除了身體虛弱沒有別的毛病,腹中的胎兒也好的很。”
“胎兒?”顧懷彥險些沒將下巴驚掉。
“她都三個多月的身孕了!只是因為她體態優美、婀娜多姿,加上月份不大所以肚子不是很顯罷了!怎麼,你連自家妹子懷孕都不知道嗎?”問這話時,葉枕梨也顯得十分驚訝。
外室的談話聲傳入到顧若水耳中,讓她漸漸恢復了些意識。
只是她醒來後仍舊覺得有些頭暈,便坐直了身子用雙手在太陽穴上按摩。按摩了些許時候,才稍稍感到舒服了一些。
就在此時,她忽聽得門外有腳步聲,不像是葉枕梨也不像是步蟾宮,且是離自己越來越近。因為難已察覺來人是敵是友,顧若水便掀開了被子躡手躡腳的下了床躲在屏風後。
她只能從來人的腳步聲中判斷出此人內力高深,就在她思索應對之策時,門口的珠簾隨之被推開。情急之下,她來不及多做思考便將從袖中飛出一尺彩綾向那人襲去。
豈料彩綾卻被那人緊緊地攥在手裡,捎帶著連顧若水都被彩綾那頭的力道拽了過去,竟一頭栽進那人的胸膛。也是此時,顧若水才看清來人原來是顧懷彥,脫口而出一聲“大哥”。
見她臉色略顯蒼白,顧懷彥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回憶起在雲家堡的一切,顧若水才搖了個頭,“若水無事,這幾天多虧阿梨姐姐和步閣主的照顧。”
顧懷彥攙扶著她坐到了床邊,並故意將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搭在她的脈搏上,時不時的便要朝著她的小腹瞥去一眼。他的三根指頭都能清晰的把到跳動很快的脈象,與自己平穩的脈象確有不同,想來葉枕梨所說都是真的了。
想到此,顧懷彥便暗暗埋怨起鍾離佑來,“好你個道貌岸然的佑佑,虧你還是讀聖賢書長大的,居然這麼不矜持。你要是敢對若水始亂終棄,我一定要打的你滿地找牙!”
“哥哥?”望著顧懷彥若有所思的眼神,顧若水禁不住喚了他一聲,“你在想什麼?”
顧懷彥輕搖了個頭,“沒什麼,等你身體好一些了,哥哥便帶你回家。”
憶起自己初見顧懷彥的情景,顧若水再一次笑了,“我還記得在酒飄香時初見你和柳姐姐時的場景,雖是第一次見面卻無端的感覺莫名的親近與熟悉,有些感情果然是與生俱來的。”
顧懷彥輕撫著顧若水的肩膀安慰道:“當我知道事情真相時也是極度吃驚,如果你一時難以接受,我也理解。”
“不!”顧若水使勁的搖著頭,“有你這樣的哥哥我感到很自豪,你是極為少見的少年英才,能做大英雄的妹妹,我當真十分歡喜。
只是我從不知道掛在師父房中的畫像……竟是我的親生父親,故而多年來我從未細細的看過那幅畫。”
“父親的畫像現就在雲陽山我師父手裡,如果你想看,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到底是血緣至親的妹妹,面對顧若水時,顧懷彥眼裡星星點點的寒意全部化作了眼底溫柔明媚的笑容,與他和雲秋夢在一起時別無二致。
顧若水雖已平安無事,卻又平白添了一個狗皮膏藥,葉枕梨再三堅持要同二人一起回雲陽山。
“路途遙遠且顛簸,若水身子又這麼虛弱,單憑你一個大男人哪裡能將她照顧好!”
這般振振有詞,加上顧若水從旁協助為她說好話,顧懷彥再不願意也只能帶上她一同前往了。
第一九九章 魂斷無眠(一)
仁義山莊的地牢內,雲秋夢已經整整受了七天七夜的折磨,甚至已經痛到失去知覺,吃過的毒藥比吃過的飯菜還要多。
更可氣的是,百里川和孫書言為了不讓她死,還專門請來兩個大夫為她配藥治傷。其中一個大夫僅僅是在檢視過雲秋夢的傷口後,說了一聲下手太狠便活生生的被孫書言鞭笞至死。
對待一個無辜的人尚且如此,雲秋夢的處境可想而知。故而每到雲秋夢的傷口開始止血結痂時,孫書言便負責為她添上新的傷口,其中以劍傷和鞭傷居多。
又是一個黑夜,雲秋夢的睫毛在風中顫動著,心中雖然悽苦卻始終充斥著希望。她靜靜的凝視著夜空中的月亮,月光搖曳著照向她腥紅殘破的衣裙。
“我不想死……”
說完這話,雲秋夢緩緩閉上了眼睛。這七天七夜所受的苦楚,反倒更讓她感到生命的可貴,她不想就這麼死了,她還有許多未了的心願。
就在這時,一陣幾乎可以震破耳膜的戰鼓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