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始終謹記著雲秋夢臨走之前那番話,即將做母親的柳雁雪和邵康是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的,自己卻有大把大把的機會和時間陪在他身邊。人心都是肉長的,時間久了……他自會感受到自己的好,看到自己所有的付出。
有時候,我們心中可能會同時喜歡著兩個人,也許都達不到愛的程度,卻依舊想要和他們攜手一生。
可不管是多深的喜歡,最終……我們也只能擇一人終老。
所以,鄺芷蘿又有一些期待程免免能夠先紹康一步來此見她,畢竟不是誰都會奮不顧身的解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而且她十分確信,程免免當初救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救她,利用她的清白和孫振英交換玉翎,也屬無奈之舉罷!
畢竟,程飲涅是如此優秀之人,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只要二公子來找我,只要他開口說帶我回無眠之城。我立馬就跟他走,什麼紹康,什麼跳舞之約……我統統都不要了,只要能和二公子在一起便好。哪怕為奴為婢,我也甘之若飴,絕不言悔。”
小聲呢喃完這句話,鄺芷蘿自內室中取出一把琵琶向程飲涅福了福身,笑吟吟的說道:“公子既然來了,芷蘿不願讓您敗興而歸,就讓我為您彈奏一曲吧!”
得到程飲涅的肯定回答後,琵琶聲隨之響起,鄺芷蘿的手指極有旋律的在弦上撥弄著,心中充滿了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她卻不知,程免免曾在瀟湘館的門口與紹康打過照面。
一番交涉過後,紹康用委婉的方式表達了自己對鄺芷蘿的愛慕,以及虛構出來的生死之約……自此,程免免便打定了主意,此生再不會踏進瀟湘館半步。
第四四五章 停雲臺夜話
一曲完畢,面露欣喜的鄺芷蘿小心翼翼的站到了程飲涅身側:“公子若是覺得芷蘿彈的還不錯,不妨在二公子面前為我美言幾句。若是他有興致聽曲兒的話,我隨時都願意為他效勞。”
思慮了片刻,縱使於眼神中閃過一絲拒絕之意,程飲涅終究還是點了個頭:“姑娘此言,在下自會帶到。至於免免會否來此找你……那便要由他自己做主了。”
“只要公子不忘芷蘿囑託,他一定會來的。”
說這話時,鄺芷蘿的雙眼中佈滿了堅定之色,甚至於在程飲涅走後不久便收拾好了細軟與一些換洗衣物,一心只等著她的二公子來此接她。
“天色漸暮,在下也該回去了,姑娘且安心等候吧!”
邁出鄺芷蘿的房門後,程飲涅突然開口道:多嘴提醒一句,凡事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為不是所有事都會按部就班的照著我們的指示進行。
一旦某件事沒有達到你心中的那份期許時,你就會莫名生出一種由高處跌落雲端的感覺,可能承受不起那份求而不得的失落之感。”
聞聽此話,鄺芷蘿險些沒將下唇咬出血來:“你們是親生兄弟,你覺得……他會來嗎?”
她顫抖的聲音中夾雜著幾縷悔意,程飲涅雖未回頭去看她的表情,卻也不難想象他的那份糾結不安。
對於鄺芷蘿的問話,程飲涅卻只是搖了搖頭:“我與免免雖是親生兄弟,可我對他確實不甚瞭解。”
程飲涅返回烈焰門時已是傍晚時分,當他將此事傳達給程免免時,他給出的所有回答都是否定的:“哥哥費心了,但我不想再去見任何人了……待到夢兒繼位大典結束,我便會回到無眠之城,以後應該也不會經常出來了罷。”
雖是盛夏時節,吹到停雲臺裡的風卻依舊冷冷的讓人生寒,兄弟倆不約而同打了一個冷顫。
程飲涅不合時宜的咳嗽聲,登時便叫程免免將一顆心懸了起來,二話不說便卸下身上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哥哥身子不好,莫要留在長桓忍受這風吹雨淋了,隨我一同回家可好?”
死一般的沉寂過後,程飲涅猛然劈出一掌朝著程免免打去。一心記掛著兄長安危的程免免絲毫沒有料到他會突然襲擊自己,出於人的本能,他毫不猶豫的還了一掌。
雙掌相撞之間,強勁凌厲的掌風一下子便掀翻了桌案上的硯臺,灑出來的墨水將程飲涅昨日寫好的書法盡數染黑,再看不出原來的字跡。
風平浪靜之後,程飲涅用既歡喜且擔憂的神色望向了他:“你我本是血脈相連的親生兄弟,你有何事不能與我這個做哥哥的說呢?”
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遲疑了一番後,程免免才試探性的問道:“哥哥是否從夢兒那裡聽說了什麼?”
聽完程免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