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與雲乃霆的劍只有一瞬間的接觸,卻不自覺的由此劍聯想到了顧懷彥的驚鴻斬。
“姑娘內力高深想來不是普通人,不如等天亮之後由正門進來如何?”
聞聽此話,柳雁雪卻主動向他發起了攻勢,“看來只有武力才能解決問題了……如果我打贏了你,你便不許再攔我!我保證不偷不搶,也不會傷害雲家堡的任何一人!但是你也得給我保證不許用劍!”
她曾在賞玉大會那日見識過雲乃霆的劍術,委實高超。當初若非是他的佩劍不在手中,只怕會更加精彩絕倫。
今日她有幸得見雲乃霆的佩劍,只覺得這是一柄可與驚鴻斬相提並論的神兵利器。這樣一來,她的勝算可就大大降低了。
只見雲乃霆輕輕轉動了一下劍柄,道道白色劍氣便四處飛散開來。一下清脆悅耳的聲響過後,那柄劍便回到了劍鞘中。
柳雁雪笑著衝他鞠了一禮,“多謝大公子!”
雲乃霆疑惑的望著她,“姑娘認識我?”
柳雁雪並未作答,徑直向他打去一掌。雲乃霆不慌不忙的便躲過了這凌厲一掌,繼而又繞轉身子以食指和中指丟擲一股有力的勁道,還不忘順便誇讚一下這個對手,“姑娘好掌法!”
“大公子也不差!”
隨後,眼神冷冽的柳雁雪快速上前一步,將右腿前伸踢向雲乃霆的左腿膝蓋處。雲乃霆將身子向前微微一仰,又麻利將那隻腿伸到了後面,讓她撲了個空。
低頭看去,柳雁雪那隻腿反而落在了他的腿下。雲乃霆嘴角含笑,雙掌翻飛間便聚集了一股掌氣朝著她的面門打去。柳雁雪快速後退了兩步,隨即輕展雙臂劃出一雪花向前擲去,剛好化解了雲乃霆的掌氣。
隨著時間的流逝,二人已拆了大約兩百餘招。
天空逐漸泛藍,柳雁雪有些著起急來,開始有些心不在焉。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正好給了雲乃霆一個扼住她喉嚨的機會。
“你輸了!”說著,雲乃霆放下了手臂,衝著她盈盈而笑,“可你原本是有機會贏的,為何突然分心?是想起什麼事了嗎?”
一不做二不休,柳雁雪緩緩扯下了臉上的面紗,“大公子能否通融一下……我看過夢兒就走。”
“柳少主?”
雲乃霆露出一副無比驚訝的模樣,“你想來隨時可以來,為何要喬裝打扮、偷偷摸摸的?”
柳雁雪有些難為情的捏了捏鼻子,“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來過,我只想看夢兒一眼!”
雲乃霆料想她定是有難言之隱,直覺又告訴他此人決計不會傷害雲秋夢。出言安撫了兩聲後便提劍打算回房了,“五更天一過雲家堡的下人們便開始勞作了,如若柳少主不願讓別人知道你來過還請抓緊時間。昨天日頭剛落我便睡了,故而起的早了一些。我只是出來練劍,並未見過柳少主!”
柳雁雪十分感激的朝著他施了一禮,“大公子仁義,雁雪定當銘記於心!”
對此,雲乃霆只是抿嘴一笑,“柳少主過獎了,快去見夢兒吧!”
再次道了句謝後,柳雁雪方才朝著雲秋夢房間走去。自雲乃霆身邊經過時,雲乃霆忽而開口道:“你和夢兒真的很像……”
聽過此話,柳雁雪心中愈加不是滋味,她此刻只想趕緊與雲秋夢見上一面。
當她好不容易才抵達雲秋夢房間時,只見床上空空如也,地上卻有一攤殷紅的血漬!柳雁雪的頭腦瞬間一片空白,“夢兒為何不在?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她並沒有大吼大叫,而是呆呆傻傻的站立在原地,那雙摻有紅血絲的眼神中佈滿了害怕與恐慌。那種害怕恐慌,顯然是不能接受親人可能會出意外的事實。
雙腿一軟,她便攤倒在地上,一顆顆眼淚全部滾落到地上。就在她黯然神傷之際,雲秋夢激動的聲音兀自在她身前響起,“姐姐!你怎麼來啦!”
柳雁雪猛地抬起頭,見到雲秋夢後忙不迭的起身將她抱住,“夢兒,我的好夢兒……你快嚇死姐姐了,你知道嗎?”
雲秋夢反手攬住了柳雁雪肩膀安撫起來:“姐姐不要怕!那只是紅墨水,是我拿來練字的。剛剛不慎將其打翻,我便想著打盆水來清洗一些。”
定了定神,柳雁雪便自那攤“血跡”中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若是血漬,就該有腥味才是。
看來關心則亂這句話果然不虛,柳雁雪雖是破涕為笑,雲秋夢卻淚盈盈的握住了她的手,“姐姐為我哭了……除了我娘,你是第一個為我流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