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過半個時辰,她便酒醒如初,當丫鬟要去尋大老爺回來時卻被她所阻:“他們兄弟情深,我怎好打擾?我可不想讓人以為我不賢不惠,剛進門便給小叔子下馬威。”
“大老爺真有福氣,竟能娶到您這樣賢惠、識大體的夫人。”
在丫鬟滿是誇讚的笑容裡,卻是戴純無聲的淚水。隨意找了個理由將丫鬟趕走後,真正的淚水才自她眼角噴湧而出,汩汩而流……
新婚之夜有沒有丈夫都不打緊,反正自己所愛另有其人;反正自己只是父親用來償還人情的物件罷了!而所有被她喝進肚子裡的苦酒,都在這一晚化作了滾燙的熱淚。
往後的生活不必多說,四處充滿了尷尬與痛苦的糾結,卻還要強顏歡笑。兩個相愛的人也要在不明真相的鑲金面前扮演好嫂子與小叔的角色。
隨著時間的流逝,戴純逐漸被鑲金的真誠所打動,不僅成功的愛上了他,兩個人之間還有了愛情的結晶。夫妻之間亦是越發的恩愛,甚至成了府中下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咱們大老爺和夫人真的好般配呀!”
“可不是嘛!如果我以後也能嫁給大老爺這樣的夫君就好啦!”
“你怎麼比的上夫人賢惠端莊呢!除非大老爺瞎了眼,否則是不會看上你的,你倒是可以考慮嫁給二老爺。”
“那個一事無成的窩囊廢,全靠大老爺賺錢養活,我寧可給大老爺做妾也不要嫁給他為妻呢!”
“……”
丫鬟們的話全部被躲在一旁的路過的兩兄弟聽進了耳中,雖然怒火中燒的鑲金當即將那兩名丫鬟逐出了府中,也曾多次安慰鑲銀不要將丫鬟們的閒話放在心上,並表示自己願意養他一輩子。
可這件事還是給鑲銀造成了不小的打擊,當時的他甚至連跑出去反駁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在寂靜的夜晚一個人默默的趴在床上暗自神傷。
第五零五章 動機(二)
“那些小丫鬟們寧可做哥哥的妾室也不願成為我的妻子,一事無成的我又如何配得上小戴這樣恬靜秀美的姑娘……大哥待我情深意重,與小戴又相敬如賓,或許我早就不應該再對她抱有任何幻想。”
話雖如此,可每每與戴純會面時,那份初見時的心動便一直縈繞不去。任憑說親的媒人都快踏破了門檻,痴心一片的鑲銀竟為此一直不肯娶親。
即便戴純對待鑲銀早就只剩下親情,深感愧疚的她也不忍讓自己愛過的人孤單過完後半生,加上鑲金無比焦灼的催促。
再三思慮之下,懷有身孕的戴純還是在某一天的晚上約了鑲銀在後院談心。她本想借此開導鑲銀做人不能總是懷念過去,要向前看。
可不巧的是,那些途徑此地的下人們在看到這一幕後登時編出了一套閒言碎語,且是一傳十十傳百。
諸如夫人趁大老爺做生意外出與二老爺偷情……二老爺一直不肯娶親就是為了等大老爺死後娶寡嫂過門……有幾個膽大的甚至造謠戴純腹中骨肉的親生父親乃是鑲銀而非鑲金。
流言最能殺人於無形,且除了一張嘴以外不需要任何成本。
這些訛傳於下人們口中的流言蜚語很快便傳進了鑲金的耳朵裡,因為近日生意上有些週轉不開的緣故,鑲金的脾氣也越發的暴躁。
如今聽人說自己愛護了多年的親弟弟竟然與自己的妻子有染,一時難以承受的鑲金不分青紅皂白便甩了前來送酒的戴純一耳光,並怒罵了一聲“不要臉的賤貨”。
鑲金手勁很大,受了一巴掌後站立不穩的戴純一個不慎栽倒於一旁的書桌上,偏生最先接觸桌角的是肚子,痛到冒汗的戴純下體當即血流如注。
被怒火迷了心智的鑲金認定這孩子不是他親生的,任憑戴純如何苦苦哀求就是不肯去為她請大夫。最後還是戴純的貼身丫鬟冒著被逐出府的危險跑到鑲銀房間求救,大夫與穩婆這才接連姍姍而至。
那天晚上,懷孕八個月的戴純早產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可惜的是,兩個孩子誰都沒有活到滿月便夭折了。
兩個孩子的死身為父親的鑲金有著逃不開的責任,可他不僅沒有半分悔意,反倒時常說一些冷嘲熱諷的話來刺激剛剛經歷喪子之痛的戴純。
在鑲金看來,弟弟一向安分守己是不會做出給大哥戴綠帽子這種事的。反倒是戴純,在幫著父親賣酒時便結識了無數的男酒客……於是,他就這樣篤定的認定是戴純勾引鑲銀在先。
從那以後,鑲金對待鑲銀雖不似從前那樣信任,看在一母同胞的情分上所有待遇還是依舊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