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面向程辭調侃道:“程老闆,你店裡的夥計實在太喜歡偷懶了……這麼厚的塵土既然都不打理一下。”
手攥這算盤的程辭輕輕搖了搖頭:“並非是他們偷懶不幹活,這間客棧每一處都是十天清理一次的!實在是風沙肆虐,塵土四處飛揚,我們也沒有辦法。”
頓了頓,程辭突然發出了一聲大笑:“若不是我這店裡有十天一打掃的規矩,怕是你很難確認這裡並非第一案發現場吧!”
簫無羨很是配合的應和道:“是了,是了……這一切都要多虧了程老闆!不過……我也可以憑藉著地上的拖拽痕跡斷定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很快,簫無羨便指著鑲金的屍體有條不紊的繼續分析起來:“既然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鑲金就一定是死在客房中的。
我聽聞桃夭娘子的武功是這間客棧最低微的一個,想來鑲金的武功應該也不會弱到哪裡去。兇手一定是在鑲金毫無防備之下才能一擊斃命,說明兇手是他熟識的人。而整間客棧與他最為熟識之人,便莫過於他的弟弟鑲銀了。”
耿陽再次提出了質疑:“可是這也不足以證明鑲銀就是殺人兇手啊?這一切不過就是你的推斷而已。”
簫無羨道:“這一切確實是我的推測,但有一點絕對只有鑲銀一人能夠做到!”
耿陽忙不迭的問道:“哪一點兒?”
用手在耿陽稍顯瘦弱的肩膀上搭了一下後,簫無羨才緩緩解釋道:“鑲金的身材高大威猛,一般人怎麼可能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將他從二樓抬到酒架旁呢?
在場眾人,唯一能夠與鑲金體重相似之輩……除了他的親弟弟鑲銀,便只有大腹便便的趙大亮和風、雨、雷、電四兄弟。他們四兄弟不愛與人接觸,也不愛說話,所以住在了外頭的柴房,很明顯不是殺人兇手。
趙大亮雖然體重很重,奈何身高不足。如果他是殺人兇手的話,拖拽屍體下樓的過程中,樓梯上就一定會留下拖拽的痕跡。”
聽完這話,耿陽終是心服口服的鼓起了掌:“原來如此,簫都指揮使真是觀察入微,在下佩服!佩服!”
簫無羨很是有禮的微微一頷首:“耿少俠謬讚了……這一切還有賴於顧少俠與程公子的提醒,否則我會一直詫異鑲銀是如何以不在現場的方式將人殺死的。”
笑了一番後,耿陽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之所以斷定耿純是另一個兇手,就是憑藉他衣服上殘留的胭脂,對嗎?”
簫無羨輕輕點了個頭:“這只是原因之一!因為我在檢查鑲金屍體的時候於無意中發現,他的刀口上有深淺不一兩道剖痕。也就是說,那柄插進他身體裡的刀……是在第一次插進去後做了片刻暫停,才又往裡插了幾寸。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很可能是因為女子的力氣不夠,所以需要第二次動手才能徹底殺死鑲金。”
“原來是這樣。”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後,耿陽忍不住朝著跪在地上的倆人啐了一口:“你們倆人可真是太狠心了,這擺明了就是要人命啊!”
簫無羨則用略帶歉意的口吻朝著向陽與方璞作了一揖:“實在對不住二位姑娘……我先前因為鑲金衣服上的胭脂痕跡,也曾將二位姑娘當成了犯罪嫌疑人。”
一聲輕笑過後,顧懷彥忍不住開口道:“所以……你才會派蒙少牧盯著戴純所在的方向,苟若白則負責盯著我們這桌的向陽與璞姐姐。
直至蒙少牧不斷的朝你使眼色,你才將更多的懷疑偏向於戴純。當你讓所有人都回房取了胭脂做出比對後,才送算確信向陽與璞姐姐是無辜的。”
“嗯,正是如此。”簫無羨很是痛快的點了個頭。
“嘿……”感到不公的方璞立時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憤憤不平的問道:“我可是遵紀守法的良民!你都懷疑我了,為什麼不懷疑桃夭娘子那個小賤貨?”
不僅方璞關注這個問題,在場眾人也都很想知道他沒有懷疑她的原因,總得有個理由才是。
實在也是因為這桃夭娘子舉止太過輕浮,下手又異常狠辣無情。如若鑲金是死在她手中的,怕是也無人會懷疑吧!
第五零二章 命案告破(二)
“桃夭娘子若要殺人一定會用毒,那才是她慣用的伎倆。而且我仔細觀察過,她身上所著的那層薄紗是用蠶絲紡織出來的錦緞,造價很是昂貴。在後宮中,除了太后與正宮皇后以外,就只有受皇帝寵愛的娘娘們才能擁有。”
生怕自己解釋的不全面,簫無羨又補充道:“而且她臉上的妝容永遠都化的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