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瞥了她一眼,程飲涅饒有興致的問道:“為什麼是發呆而不是發愁呢?”
自來熟的單琴兒毫不客氣的與程飲涅坐到了一張長椅上,以手肘撐在桌面笑吟吟的答道:“發愁的話就該配上一壺美酒才是,一邊飲酒一邊皺眉,時不時的再嘆口氣……這樣子才算是真正的發愁。”
程飲涅笑著搖了搖頭:“真正發愁的人是沒心思飲酒的,因為李白曾經說過一句很有道理的話: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單琴兒出其不意的拍了下手掌,推搡著程飲涅的肩膀問道:“聽上去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這位李白是你的好朋友嗎,可否為我引薦一番?”
程飲涅有些為難的嘬起了牙花子:“這恐怕有點困難……實在是因為他已經故去很多年了,畢竟李白是唐朝人……而唐朝業已被我們大宋皇帝所滅,再也回不去了。”
沒有驚訝於李白的身份,單琴兒反倒垂下眼瞼嘆了口氣:“難道真的回不去了嗎?若回不去了……我又該怎麼辦呢?”
“回不去就回不去唄!李白還說過: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第五四六章 監視者(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果然靠譜,原本還愁容密佈的單琴兒頃刻間便被程飲涅的灑脫所吸引住,發出了幾聲爽朗的笑:“你果然不是在發愁,就是在發呆!”
盯著她瞧了半晌,程飲涅才搖了搖頭:“我也沒有發呆,我是在想事情想的很入神罷了。”
“想什麼呢?說來聽聽如何,沒準兒我還能為你排憂解難呢!”說罷,單琴兒饒有興致的湊了過去,一雙眼睛寫滿了好奇。
程飲涅只是笑而不語,隨即便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瓶子放到了桌上:“把這裡面的藥丸吃了。”
於半信半疑中拿起小瓶子使勁晃了晃,單琴兒還是乖乖聽話將其吞了下去,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呀?我怎麼好像在哪裡吃過似的。”
“七蟲七花丸的解藥與毒藥一模一樣,你當然吃過。”程飲涅淡淡的答道。
一旁的單琴兒雖是解了毒,心中卻猛然一驚,她目不轉睛的凝視著程飲涅的眸子,許久才用顫抖著的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說話間,單琴兒一雙手已經貼在了臉頰上:“難不成……咱們曾經在中原時見過面?亦或是……顧少俠曾經向你描述過我的模樣?”
程飲涅輕輕搖了搖頭:“還記得鑲金死時簫無羨曾經拜託你辨別胭脂這件事嗎?你所用的胭脂十分昂貴。除了你和剛剛上樓的沐寒霜以外,別人應該沒那麼捨得下本吧!
桃夭娘子身上的胭脂味道是甜膩中帶著一絲絲的魅惑,讓人一觸難忘,從你一進門我便知曉了你的身份。”
單琴兒用很是欽佩的目光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想不到你的鼻子竟然這麼靈,真是讓人意外至極。”
細細的盯著她這張臉看了許久,程飲涅竟很是大膽的捏了一下:“你這張臉也不錯嘛!看上去比先前那張自然很多,也比較清純一些。”
單琴兒緩緩垂下了眼瞼:“其實,當初我只是拜託妙容閣的妙手先生在我本來的面目上……加了一層皮而已。”
沉默了一小會兒,程飲涅突然開口道:“只是不知……我現在應該如何稱呼你才好?”
單琴兒一臉嚴肅的說道:“既然你將解藥給了我,就該想到……我已經徹底與季海棠了斷了那層關係。”
程飲涅似笑非笑的說道:“不愧做過仁義山莊的二夫人,辦起事來當真果決爽快,怕是那季海棠早就被你氣的渾身發抖了吧。”
嗤笑一聲後,單琴兒很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本來我對他也沒有愛自己愛的深……現在他敢拿假休書來騙我,我真的非常生氣!所以我決定以後都不與他見面了,他愛幹什麼幹什麼,與我再無半點關係!”
雖然單琴兒出走之事令季海棠心中徒增不少煩憂,但此時此刻他卻是在將全身心都用來對付小蓮。
夜幕降臨,穿著很是單薄的小蓮便在盛裝打扮之下走進了季海棠的房間,笑容十分甜蜜可愛:“小蓮給少主請安,少主萬安。”
早在來此之前,小蓮便不惜耗費重金專程向青樓女子討教了一番取悅男人的功夫,從走路的姿勢到微笑的心率,無一不琢磨的頭頭是道。
“你來幹什麼?”季海棠的問話顯得很是不耐煩,雙手也隨之握起了拳頭。
故作害羞狀而沒有抬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