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仍蜷在他的臂彎裡依然哆嗦,他把擁得更緊,輕輕拍拍她的背,柔聲道:“有我在,不怕。”
或許是陳思琪感到了溫暖,或許是她感到了羅炎臂膀的依靠,漸漸地停止了抽泣。
“小東西,我們上樓吧。”羅炎話音剛落,便伸手橫抱起懷裡的溫軟人兒,站起了身。
他轉身的瞬間,卻見女傭正呆站在廳中,痴痴地望著他們,羅炎輕咳一聲,向女傭揮了揮手,簡潔地小聲道:“去忙你的吧。”
那小姑娘一愣,這才緩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緋紅地臉蛋,慌慌張張地向廚房跑去。
小姑娘的精彩表現,也讓陳思琪羞紅了臉,她將頭深深地理進羅炎的懷中。
羅炎將陳思琪抱回臥室,放到床上,理理她的頭髮:“好點了嗎?”
她抬起頭,原本梨花帶雨的臉,經過剛才小姑娘那一幕,不禁少了幾分憂傷,多了幾許羞澀,喃喃道:“炎,我沒事,只想一個人靜靜。你忙公務去吧。”
羅炎仍不放心陳思琪,將他那鋪天蓋地的公務暫時擱到一旁,大言不慚地搪塞道:“我今天公務不多,已經處理完了。”
陳思琪望著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恍惚,讀懂了他對自己的那份心。從今天羅氏家長來訪,她就知道了他的為難,她想到這些天他獨自承擔著這一切,不由暗自責備自己粗心。陳思琪知道現在他擔心她,她努力想給他一個安心地微笑,可扯了好幾下嘴角,笑容卻無法掛上淚痕未乾的臉。輕輕吸了口氣,她掙脫他的懷抱:“我去盥洗一下。”說完,下床向衛生間走去。
她走進衛生間,開啟淋浴噴頭,讓水從頭頂淋下……
十分鐘後,當她拉開浴室大門時,意外地發現羅炎靠在門框上,手裡拿著一套她的淺灰色長褲套裝:“我們出去走走。”
“我……”她望著他眼裡深深的柔情,一時不知是應該贊同還是拒絕他的提議。
羅炎將那套衣服硬塞到她手裡:“乖,換上,我們出去溜達溜達!”
可是,當他拽著陳思琪走出別墅,坐進車裡時,他有些為難了:去哪呢?他邊發動汽車,邊思索著,當車子駛出小區大門時,他忽然想起那郊外的荷花池,想起那日二人的甜蜜相擁,嘴角終於現出一個美好的弧線。“飛龍”這月底便開始開發那塊地,到時那池塘,那船便不再是如今的模樣……
“我們這是去哪?”當汽車駛出市區時,陳思琪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屬於我們的地方。”
陳思琪望向羅炎自信的臉,忽然有了一絲期盼……
可很多時候,記憶和現實絕非疊加的影像……深秋的荷花池已早沒了當日的溫馨浪漫,凋零和枯萎是它如今的主色調,在黯淡的暮色中,一派蒼涼。
被周遭衝擊得有些昏暈的羅炎,站在荷花池邊時,才終於想起了李節的變更,讓這記比中的美好褪去了日日的顏色。
陳思琪蹲下身子,撫摸著那系在岸邊的小木船,望著池中滿目的凋零,心潮起伏。“留得殘荷聽雨聲。”她輕輕嘆了口氣,眼前浮現出楊天宇的笑顏和他如今那冰冷的墓碑,傷感地說:“很多美好都會過去。就像荷花曾經出現在這池塘中一樣,也只是短暫的邂逅而已。”
羅炎聽得一愣,忙蹲下身子,將她的手握進自己的大掌之中,開導道:“小東西,別那麼傷感。李節的更替,只是大自然送給人類的禮物,就像這荷花是夏天留給秋天的禮物一樣,雖然如今已只剩些殘葉,但明年夏天到來時,它卻又是一番美麗再現。”
陳思琪望著信心十足的羅炎,遲疑地重複著:“又是一番美麗再現……,”
羅炎點點頭,將她拉著站起身,緊緊擁入懷中:“是的,相信我,有時候的凋零,只是為了更好的綻放。”羅炎開始後侮,後悔自己在模糊了季節的情況下,將陳思琪帶到了這麼個讓她今天本就脆弱的神經更受摧殘的地方,他低頭吻吻她的額頭,小聲道:“今晚不回去,到臨海的度假屋住一夜,明早看日出如何?”
陳思琪心裡很清楚羅炎的一番苦心,她伸手撫摸著他有些消瘦了的臉龐:“炎,謝謝你。”
“傻瓜。”羅炎說完,一把抱起她,向泊車處走去。
H市的臨海度假屋距市區只有不到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只是這裡遠遠沒有前段時間“飛龍”集團旅遊時去的海邊那樣熱鬧。
二人來到這裡,吃過遲到的晚飯,惦記著明早讓陳思琪看日出的羅炎,便哄著小東西睡覺了。躺在床上閉上眼之前,羅炎還在想,如何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