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壇黃酒拿到廚房,晚上我和韓部長要好好和兩杯。”顧大全抱著壇下屬孝敬的黃酒從外面走進客廳,朝整理沙發的張嬸叫道。
“來了。”張嬸應聲道。
坐在陽臺邊曬太陽的楊母,還等張嬸放下吸塵器,便揚聲吩咐:“大全,你自己拿進去,晚上有客人,別喝黃酒,開五糧液吧!”
顧大全有些費勁,岳母怎麼突然如此看重韓部長?難道岳父快退休了,岳母開始著手走動中央和地方有勢力的一批人?特別是像韓部長上下人脈超廣的實權者?可之前也沒一點風吹草動啊!他掃了眼收拾得一塵不染的客廳,鬱悶地抱著酒罈向廚房走去。
楊母看了眼女婿的背影,煩躁不安地站起身,揹著手,在廳裡來回走動了好幾囤,忽然揚聲道:“張嬸,不要留衛生死角!”
“知道了,阿姨。”
顧大全剛回到客廳,立刻也被楊母調派起來:“大全,到儲藏室裡取新的沙發套來……”
顧大全更加贊解,思索著開口道:“媽,一會來的客人我認識嗎?”
提起孟國忠,楊母就渾身不自在,輕哼了一聲:“陳思琪的大哥,叫什麼盂國忠的……”
盂國忠?走到客廳門邊的顧大全嘴張得足以吞下只拳頭,怎麼這班房三進三出,如今又洗心革面、擠身於成功人士之列,熱心公益的風雲男人是陳思琪的大哥?
他震驚地轉過頭,不敢置信地問:“孟國忠是嫂子的大哥?今晚要過來吃飯? ”
楊母看著女婿緊繃的臉,不解地問:“你認識他?”
顧大全看了眼忙碌的張嬸,將岳母拉到書房,嘀嘀咕咕地詳細敘述盂國忠的傳奇經歷;而那作為聽眾的楊母也聽得聚精會神,完全被這不同尋常的故事雷到了。
直到女婿說完良久,她才緩過神來,心存僥倖地問: “會不會思琪這大哥,跟你說的不是同一個人?“顧大全搖搖頭,輕噴一聲:“媽,你不是說盂國忠身邊有許多黑衣人嗎?”
“嗯。”
顧大全濃眉緊鎖,牙縫裡蹦出句話來:“那肯定是孟國忠了。我們區內有個監獄,那些改造好的勞改犯出獄,就直接可以去盂國忠旗下的企業工作,那些黑衣人也都是些出獄的勞改犯。”他微微頓了頓,補充道:“就這,盂國忠已經受到上面的表彰:說他的做法是有利於社會安定與團結……”
楊母微微抬手,阻止了女婿再往下說。她沉默地站起身,離開書房,向樓上走去。此一時,彼一時,這讓自己厭惡的媳婦居然有門如此背景的親戚。只要一想到他要帶著那些勞改犯出現在自己跟前,她就渾身不舒服……“好啊,陳思琪,你真的今非昔比了!”楊母狠狠地在心裡啐道。
她唸叨的陳思琪此刻正悠閒地坐在別墅的露臺,品著羅炎新沏的上好龍井,欣賞著老唱片……
羅炎和著悠揚的旋律,輕叩桌面:“我一直尋思著,等年紀大了後,到郊區買塊地,品品好茶,聽聽音樂,過過‘採菊東篙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
被羅炎這麼一說,陳思琪猛地記起婆婆也極喜歡飲茶,而今晚陪大哥到婆家吃飯,也不知大哥準備的是什麼禮物。她此時不免有些擔心愛憎分明的大哥帶去的禮物,會否讓婆婆喜歡?若這禮物不中婆婆的意,弄得二人一見面就不愉快,豈不是更糟。
她拿起手中的茶杯,送到鼻前噢了嗅茶香,思索著開口道:“我想出去一趟,晚上陪大哥回家,也不知大哥準備的禮物是否和婆婆的意。”
羅炎想起楊母那挑剔性格,微微皺眉: “好吧,我看我們還是先去買點。”
陳思琪抬腕看了眼袁——四點十分,站起身:“我去準備一下,待會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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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炎跟著陳思琪走回臥室,見她開啟衣櫃,滿臉笑意地拎起件有些過時的連衣裙端詳著,不解地問:“那天買了一大堆新衣服,這些舊的不是都給女傭處理掉了嗎?”
陳思琪將那衣服放回衣櫃,“呵呵”一笑:“這是我工作後,第一次買給自己的禮物,而且還是生日禮物。”說完,看著櫃子裡那日羅炎和王強聯手買的各種顏色的衣服,正遲疑著,就見走到身旁的羅炎挑了件湖綠色針織連衣裙,遞到她手邊:“那天買的兩件黑色衣服,你穿好幾次了,該給這些其他顏色的衣服開開新張了。”
陳思琪側頭看著羅炎滿臉的期待神情,微微一笑,伸手接了,大步向浴室走去。
羅炎看著陳思琪的背影,暗罵自己粗心,不是剛才她無意中提起,自己差點忘記過幾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