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金大奎便給製鹽廠挨個兒打電話,命令他們不能將食鹽賣給大後方運輸隊;還別出心裁地暗示廠家,高出市場價格三倍賣給運輸隊鹽巴看他們接受不接受。
胡大光他們自然不會接受高出市場價3倍的價格,一粒食鹽也沒收;製鹽廠打電話給金大奎;金大奎高興得哼起了川戲。
金大奎一邊唱川戲心中一邊尋思:看來這幫硬茬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本職給他綰個籠頭,看他們還如何蹦躂。
這幾天來,金大奎一直坐在辦公室等候運輸隊送禮;但等來的卻是鹽警隊長張甲蟲的報告,說鹽務局被大兵包圍。
金大奎一聽便就慌了手腳,自貢市大後方;哪裡來的部隊敢包圍國民政府欽定了製鹽基地?
金大奎詢問張甲蟲哪裡來的部隊敢包圍鹽務局。
張甲蟲結結巴巴道:“好像……是……國軍正規部隊……手裡的傢伙很精良……倘若打出來少說也死一溜子……他們正在喊話……讓鹽警隊放下武器繳械投降……大軍……保證……大家……生命安全……”
金大奎聽張甲蟲吃吃吶吶說完,腦子頓時亂成麻,壯著膽子對張甲蟲道:“你是鹽警隊長,不會指揮手下抵擋一陣子?跑來向我彙報個鳥!”
張甲蟲哭喪著臉道:“好個金局長,你還不知道我們鹽警的素質?甭說抵擋有的人連槍也不會打喲;他們都是一天為領2塊大洋才來充數兒的,叫他們抵抗;恐怕只能自己打自己!”
金大奎喇嘛摳溝子沒了法,腦子“嗡嗡”亂響;氣急敗壞地命令張甲蟲先穩住鹽警,說他馬上就過去。
張甲蟲急急火火去了,金大奎正要出門,卻見柳翠蓮和尒達從門裡走進來。
金大奎一見柳翠蓮心中便犯嘀咕:這不是前幾天想攪局子的那個女人嗎,她被一幫男人硬行拽走了;這個女人這時候駕到情況已經十分明瞭——部隊是她召喚來的!
這女人是誰?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包圍鹽務局的部隊一定是她召喚來的!
金大奎心中正想,柳翠蓮和尒達已經到了跟前。
金大奎以為兩人是來送他上西天的,慌忙從腰間拔出手槍拎在手中虛張聲勢道:“你們不要過來,再進一步老子就開槍!”
話音一落便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卻是尒達施展金雁功躍到面前將金大奎的手槍奪了,爾後一隻手扼住這廝的脖子喝令他坐在一張椅子上道:“好好坐這,聽我們長官講話;不老實就掐死你!”
尒達手上的功夫竟有千鈞之力,這個從小離開爹孃在上海灘流浪的孩子;自從被師傅關錦璘收為關門弟子後,苦心習練武功終於取得成功。
金大奎的脖子被尒達強有力的手指掐得快要憋氣,有氣無力道:“小爺手下留情,你們要幹什麼小人全都答應;只要留下小人一條狗命責成!”
柳翠蓮見金大奎已經軟慫,給尒達揮了揮手;尒達把手指從金大奎的脖頸上拿開來,金大奎才重重吸了一口氣坐在木頭椅子上。
金大奎自從被國民政府敕命為自貢市鹽務局局長後,總以為發財的機會來了;那些鹽商和廠家見了他不是送人送禮,就是點頭哈腰;什麼時候被如此慢待過?
這傢伙坐在椅子上恢復元氣後,突然像狗一樣變臉;氣急敗壞地咆哮起來。
只見他霍地一下從椅子上站直身子把手指著柳翠蓮戳戳點點:“你是大後方運輸隊的我認識,都是國民政府的官員;怎麼能這樣對待同仁……”
金大奎話沒說完,尒達一記旋風掌扇了過去;金大奎兩顆齒在唇外的大牙被打落,這廝血嘴貓頭哭嚎起來。
柳翠蓮漫不經心地走到兩顆大牙跟前,從衣兜中掏出一綹子紙按在上面拎起來,擺放在桌子上嘿嘿冷笑兩聲道:“知道你這兩個傢伙是被什麼打落的嗎?”
金大奎捂著流血的嘴巴不吭聲,老鼠撞見貓似地“吱吱嗚嗚”只管啼哭。
柳翠蓮在桌面上拍了一巴掌厲聲說道:“打落你兩顆狗牙的叫旋風掌,我們小夥計這記旋風掌算是手下留了情;要是再加一點力道,你這顆狗頭恐怕也得變成爛西瓜!”
金大奎這才知道自己遇上真正的硬茬子,打掉自己兩顆大牙的孩子滿臉稚氣;卻不是等閒之輩。
尒達整治金大奎時,門口站立的幾個鹽警看見了;這一幫烏合之眾卻一個個嚇成縮頭烏龜,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溜走了。
金大奎捂著淌血的嘴巴啼哭一陣,慌忙低聲下氣地對柳翠蓮道:“好漢饒命,小人有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