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鳩山先生,你的運輸機的載重量是多少?”
“65噸!”鳩山鎮南不假思索道:“這是轟炸機改制的運輸機,只能裝載65噸的貨物;此前給前線運輸槍彈藥比這個噸位還要低!”
“65噸的載重量足夠了!”柳翠蓮欣欣然道:“我們從鹽池運回來的鹽巴是100噸,運50噸去上海那是胖婆娘騎瘦驢恰如其縫!”
柳翠蓮把這句話說完,不禁吐吐舌頭看著關錦璘一笑低下頭去。
關錦璘揚聲笑道:“關某什麼也沒聽見哦!”
鳩山鎮男、鶴田一雄、香取草根聽不懂柳翠蓮說的俚語,3人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才好。
柳翠蓮紅了一陣臉回過神來道:“奴家販運食鹽從自貢到宜昌途中做過調查;人說上海那邊的食鹽非常緊俏,有時候一斤食鹽能賣1塊銀元哩!”
“有這等事?”關錦璘驚喜不已道:“倘若一斤食鹽在上海賣一塊銀元,那我們50頓食鹽空運過去可就賺個盆滿缽滿呀!”
“誰說不是!”柳翠蓮應答一聲:“上海食鹽緊俏的原因是世界範圍內的戰爭爆發,交戰國的百姓成千上萬湧向譽為東方明珠的上海灘;上海的人口幾何式增長,但以海鹽為主要途徑的上海鹽業供應卻出現斷檔!”
“上海的食鹽途徑出現斷檔?”關錦璘驚詫不已道:“這不更利於我們空運食鹽嗎?”
“應該是這樣的!”柳翠蓮點點頭道:“上海食鹽斷檔的因素當然很多,最關鍵的還是租界的工廠雲集,工業用鹽數量巨大;海鹽含有雜質多,要提純為供人食用精緻鹽巴成本太;用於工業卻能節省不少加工費。
“外地的井鹽、礦鹽運路被阻;上海人的日常食用鹽自然緊缺。
“還有一個原因是:海鹽的提取佔用土地太多,上海的土地現在是寸土寸金;製鹽利潤率低業主紛紛改行,本來就緊缺的鹽巴猶如雪上加霜。
“而四川、湖北、湖南、陝西、河南、江西這些產鹽區的食鹽運輸渠道被日寇阻攔,更就造成上海食鹽的緊張……”
柳翠蓮話音未落,便聽陳國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沒想到大後方還有如此耀眼的經濟明星,對上海的食鹽市場分析得這般透徹;職下從上海歸來時間不長,親身感受過市民搶購鹽巴的惶恐場面;您講得實在是太有道理啦!”
陳國偉一邊說一邊趕上前來,將柳翠蓮打量一番問關錦璘:“這位妹子職下還不認識,不知尊姓大名!”
未等關錦璘言語,柳翠蓮便就搶了話頭道:“您一定是陳廠長國偉大官人嘍,容氏家族的乘龍快婿!奴家柳翠蓮平民一個,哪能入大官人的法眼!”
陳國偉見柳翠蓮口齒伶俐,語出帶刺;不禁呵呵笑道:“原來是巾幗英雄柳大小姐,柳大小姐的傳奇故事關將軍早就講過;但鄙人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現在一見嬌容果然仙風道骨非同一般;國偉這裡給柳小姐施禮了!”陳國偉說著雙手抱拳躬身一禮。
柳翠蓮慌忙還一個萬福,嘴裡嘟嘟囔囔道:“豈敢豈敢!陳大官人折殺小女子啦!”
話音一落莞爾笑道:“陳大哥剛從上海回來?”柳翠蓮眉頭一挑,顯得落落大方:“上海的食鹽市場是不是跟奴家說的有點相似?”
“相似相似,完全相似!柳大小姐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陳國偉神情亢奮道:“上海現在可以說是魚龍混雜,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工業繁榮;使整個市場畸形發展,商業和金融業十分興旺!”
陳國偉頓了一下清清嗓音道:“由於周邊地區戰火不斷,江浙地區的商賈、地主、銀行家紛紛將公司和業務搬遷到租界內,1938年的銀行和錢莊除過一家之外;竟然全都盈利!
“高檔奢侈品、百姓的日常用品、零售小商品市場空前興旺;租界內的幾條商業街新店林立,招牌如雲;幾家大商場天天生意興隆,從開門到打烊,顧客始終絡繹不絕;商場內人如潮湧,櫃檯旁擠滿顧客;營業員忙得顧不上吃飯,換來的是10倍20倍的利潤增長率!”
陳國偉說得認真,柳翠蓮聽得仔細,恰到好處時拍個響掌道:“關將軍聖明,我們現在進入上海正是時機;就拿鹽巴來說;我們在鹽池拉運回來的價錢是每市斤平均一分錢,如果空運至上海每市斤賣1塊銀元;賺頭實在太大!”
關錦璘笑道:“這樣以來柳妹子不成奸商了嗎?囤積居奇發國難之財!”
“屁!”柳翠蓮老話老說:“什麼發國難之財?日本人能在上海市場賺錢,我們為什麼就不行?日本人眼睜睜看著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