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己真有非分之想,就有依仗權勢;強佔民婦之嫌。
塗鎮山心中想過,便將抱在懷裡的牛牛娃遞給辛桂花道:“大妹子,天不早咧;我們還要返回軍營,望您和牛牛娃保證;我們就此告別!”
但牛牛娃緊緊抓住塗鎮山的衣裳不鬆手;哭聲再次響起。
塗鎮山沒了轍,只好重新將牛牛娃抱在懷裡。
辛桂花見塗鎮山狼狽不堪的樣子,禁不住咬嘴笑道:“牛牛娃這樣粘大哥,大哥真就狠心要走?”
塗鎮山張大嘴巴看著辛桂花不知說什麼才好。
辛桂花看了塗鎮山一眼,羞澀地把頭低下去停了停又道:“牛牛娃不讓大哥您走,大哥您就不會留下來住一晚上?”
這句話從剛死去丈夫的辛桂花嘴裡講出來,塗鎮山便就有些訝異。
按照天寶當地的農村風習,死去男人的女人要守3年孝才有資格談婚論嫁;而辛桂花在男人死去的當天晚上就請求塗鎮山留下來,真乃罕見。
塗鎮山聽辛桂花說出這樣的話,慌忙擺擺手說:“不行不行,這怎麼行,塗某是國民革命軍特警團長;在老鄉家中留宿是違反軍隊紀律的。
辛桂花見塗鎮山言之鑿鑿,低下頭默默掉眼淚。
牛牛娃見他娘哭了,也就哭得哄都哄不下。
塗鎮山只好答應一聲說:“好好好,塗某不走了留下來還不行!”
牛牛娃聽塗鎮山不走了要留下來,果然就不哭了;辛桂花也笑嘻嘻地看了塗鎮山一眼,對塗鎮山道:“大哥您抱著牛牛娃,奴家去給咱燒湯去!”
燒湯就是做晚飯,辛桂花走進廚房後,塗鎮山的副官馮大河便道:“團長,這孩子不讓你走看來和你有緣分的;您就留這兒吧!”
塗鎮山苦笑一聲:“塗某現在是想清白也清白不了啦!牛牛娃不知什麼原因;聽說我要走便就哭鬧著不鬆手!辛桂花是好人,她能在塗某跟前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拿出百分之百的勇氣了;塗某要是拒絕,弄不好就得出人命;只能這樣先敷衍著將事情擺平!”
塗鎮山說著,便就看向馮大河:“馮副官回軍營後馬上給關將軍打電話彙報,就說塗某脫不了身;今夜晚上只能留宿辛桂花家中了……”
血一樣的晚霞將辛桂花家的小院塗染得紅彤彤一片,堆放西牆跟那裡的硬柴垛子在血一樣的晚霞映照下,反射出顏色不同的光芒。
塗鎮山懷裡抱著牛牛娃,徜徉在色彩斑斕的農家小院裡,心中彷彿打翻五味瓶,苦甜酸辣澀各樣滋味都有。
塗鎮山自己也沒想到,他能屈從於一個3歲多的小孩留在農家大院裡過夜。
與其說是屈從3歲的小孩,還不如說是最迷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剛剛死了男人是個小寡婦,做寡婦的女人門前本來就有不少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難道塗鎮山真的要趟這潭渾水?
塗鎮山本是一個坐懷不亂的男子漢大丈夫,那一年屬從將他誘騙進窯子;面對塗脂抹粉的窯姐塗鎮山未動一點邪念。
可是今天不知什麼原因,卻答應留在辛桂花家中過夜;莫非自己真的要娶一個小寡婦為妻!
過夜就是打寢、睡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茫茫長夜中待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明眼人一想就會清楚。
辛桂花家兩擺子房屋是上套的三間大房和東邊的三間廈房,塗鎮山抱著牛牛娃在三間大房和三間廈房之間的空地上走著步子;漸漸地,牛牛娃進入夢鄉。
塗鎮山並沒有把進入夢鄉的孩子放在土炕上,而是繼續抱著他從院落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又從那一頭返回這一頭。
塗鎮山在院落裡踱著步,一邊踱步,一邊凝視康老八給後代留下來的兩幢房屋。
康老八給後輩兒孫留下兩幢房子的事,是塗鎮山從鄰居嘴裡得知的。
大家齊心協力將康家父子的棺木向雞公嶺上抬,塗鎮山和隨行的鄉親們攀談;大傢伙你一言我一語,概括還原了康家的基本情況。
康家的三間大房和三間廈房在康家莊整個村莊一百年也不落伍。
從這個層面講,康老八生前的家境並不貧寒;要說貧寒的話,那就是缺少女人。
缺少女人的家庭再富有,也會被列入貧寒之中,這似乎是一種思維定勢。
康老八20歲起就娶了頭房妻室,75歲上死了康石山的娘也就是4房妻室。
延續55年的時間裡,康老八曾經娶過4房妻子。
但4房妻子都沒有把康老八陪到底,倒讓康老八成了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