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鮮兒一邊向手術室走去,一邊斬金截鐵道:“關將軍並沒死,只有開啟他的腹腔清理掉淤血;很快就有生命跡象!”
伯拉德聽尤鮮兒講得玄幻,訕笑一聲擺擺手臂道:“出水才看兩腿泥,密斯尤不要多言;既然決定給關將軍開胸,那伯拉德給你做助手;我們就快點動手!”
猶太人的執著這時候彰顯無遺,尤鮮兒愣愣看著伯拉德:“你給我做助手?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伯拉德打斷尤鮮兒的話:“伯拉德給密斯尤做助手,相信你不會拒絕!”
尤鮮兒眼睛裡浸滿淚水,心中默默唸叨著:“怪不得猶太民族出了那麼多的政治家、科學家、醫學家、文學家,光這種不計前嫌的小節;就值得中國人好好學習!中國人在師道尊嚴的薰陶下,遇到學生對師長不恭,不是趕出門戶就是打擊鞭笞;甚至時代絕交!而尤鮮兒剛才不光是頂撞了伯拉德還罵了他,伯拉德竟然既往不咎;看來伯拉德還真是個高尚的人,有道德的人!”
關將軍的開胸手術在聖瑪利亞手術室的無影燈下順利進行。
尤鮮兒作為主刀醫生,全神貫注地盯著關錦璘被子彈穿透的胸部凝視一陣,淚水禁不住從眼角流淌出來。
一旁的護士迅速反應,抓起一方藥棉給尤鮮兒把淚水擦掉。
伯拉德突然極其嚴厲地忠告一聲:“密斯尤不能感情用事,外科主刀醫生在手術檯上掉淚水是違反職業操守的;再這樣下去,伯拉德就要換掉你!”
尤鮮兒神情頓時莊重起來,挺挺胸部義無反顧道:“老師我能行!”
伯拉德凝視了尤鮮兒幾眼道:“拋棄一切私心雜念,頭腦裡只有手術——心臟——修復——”
伯拉德說著振振精神道:“密斯尤主刀,伯拉德還是像以前那樣給你指導!”
猶太人的認真和誠實彰顯無遺,拉德儘管跟尤鮮兒的醫療觀念有點相悖;但尤鮮兒做了主刀醫生,伯拉德毫不顧忌地做了助手;還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尤鮮兒見老師循循善誘,莞爾一笑道:“伯拉德是鮮兒的老師,指導學生做手術可是份內之事!”
伯拉德指著躺在手術檯上的關錦璘道:“做開胸手術以胸部正中切口為宜,可以良好地顯露心臟的4個腔室和升主動脈;當然了,必要時可建立體外迴圈。
“還可向下延伸到上腹部進行剖腹探查,但是左側前外開胸切口也有一定優越性;毋需特殊的撐開胸骨器械。
“請注意,進胸要快要簡便;一旦解除心臟壓塞和控制出血後,還可以橫斷胸骨延長切口以增加手術視野的顯露;所以有時也可以考慮左側前外開胸切口!”
尤鮮兒採納了伯拉德的建議,在關錦璘的左胸前外切開一道口子;見關錦璘的左心室和右心室都鑲嵌著一粒子彈,不禁瞠目結舌。
“這恐怕就是關將軍屏住呼吸的原因!”伯拉德凝視著鑲嵌關錦璘左右心房中的子彈說:“這樣的傷勢要是擱在其他人身上早就死得僵僵,捏住鼻子也救不靈醒!”伯拉德說了一段中國人土語。
關錦璘正像尤鮮兒判斷的那樣啟動意念,使身體的主要器官保持穩定;鑲嵌心室的兩粒子彈儘管損傷了心臟可是並未致其死亡。
伯拉德見關錦璘的心臟還有活力,不得不相信尤鮮兒說的話是真的。
伯拉德扶扶紫紅色的眼鏡腿,不無感慨地驚歎一聲:“中國人神咧!武功神咧!能在心臟停住跳動的情況下使用意念,讓渾身的神經和血管不死;真是太奇葩!”
尤鮮兒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將兩粒鑲嵌關錦璘左右心室的子彈取出來,伯拉德指導她採取指壓止血縫合法;對心臟裂傷的部位進行修補、止血、縫合。
尤鮮兒在修補、止血、縫合時,伯拉德對關錦璘心臟周圍的心肌、神經、血管進行了全面檢查。
得出的結論是:關錦璘心肌嚴重挫傷,致使大片心肌壞死;左右心室後壁都有裂傷,特別是鄰近左房室溝部位還很嚴重;需要在體外迴圈和心臟停搏下進行手術。
於是,在第一次手術基礎上,給關錦璘進行了第二次手術;這次手術主刀換成伯拉德,尤鮮兒做助手。
伯拉德採用無創血管鉗短暫鉗閉腔靜脈,阻斷迴心血流,又用除顫電極放電,誘導心室纖顫以控制出血。
上述手術完成後,伯拉德又要探查關錦璘的腹部。
尤鮮兒大惑不解地看向伯拉德道:“老師,關將軍心臟受傷,你探查腹部是不是南轅北轍?畫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