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蹙的眉頭上已經看出來他沒有找到想尋找的東西。

五月也看了劉小頭一眼，見他眉頭緊鎖還以為在吃自己的醋；便就不屑一顧地給他打個飛吻，意思是說藤原口岸根本就沒沾她的邊；是胖大姐一路伺候，藤原口岸幹了胖大姐前面又幹後面；她就插不上手。

劉小頭自然不明白五月給自己打飛吻的意思，可劉小頭臉上突然有了笑容。

五月見劉小頭臉上有了笑容，還以為他明白了自己打去飛吻的意思；但五月這是南轅北轍。

劉小頭根本不是因為五月打來的飛吻臉上才出現笑容，劉小頭是發現藤原口岸身上的秘密而喜笑顏開。

“藤原司令官室內可有鐵觀音！”劉小頭突然說了一聲。

一個上等兵在司令官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在等級森嚴的日本軍界很是少見。

藤原口岸見劉小頭護送潘桃桃和五月一起來到他的寢室，便不在意；揚揚眉頭道：“有啊！本閣寢室裡面各種支那名茶都有！”

劉小頭見藤原口岸如此來講，站起身子誠惶誠恐道：“報告司令官，小子有一種心肌病，喝了鐵觀音馬上見效；能不能讓小子泡上一杯鐵觀音潤潤嗓子！”

藤原口岸一怔，不屑一顧地擺擺手道：“這有啥難的，請你自己去泡一杯吧！”

“謝過司令官！”劉小頭畢恭畢敬地給藤原口岸鞠了一躬，走到水壺跟前泡好滿當當一杯子鐵觀音綠茶。

劉小頭把鐵觀音綠茶泡好自己並沒去喝，而是端向藤原口岸道：“司令官大人，小子已經泡好鐵觀音綠茶；可小子不能自己先和呀！還請司令官先品嚐一口，小子再喝才顯得有尊卑懂禮貌！”

問題來了，劉小頭要是用中文來講這一番話，難免引起藤原口岸的懷疑；但劉小頭一路日語講得頭頭是道，藤原口岸不得不相信這是一個有禮貌的日本兵士。

劉小頭會講日語？不要小看上海灘的乞丐、小偷，他們整天跟洋人打交道不僅會講日語，英文、法語、白俄語、西班牙語都能說上幾句。

這恐怕就是關錦璘為什麼讓劉小頭加入國軍，還收他為徒弟的真正目的——劉小頭會成為關錦璘不花錢的翻譯。

藤原口岸見劉小頭講得認真，“喲西”一聲招招手道：“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本閣就品嚐你泡的鐵觀音綠茶！”

劉小頭屁顛屁顛跑跑到藤原口岸跟前將手中的茶杯子遞上去。

真倒黴，劉小頭遞得慌張了，一杯子茶水半杯子灑在藤原口岸的衣服的上。

劉小頭鼻子冒煙，忙不迭地從身上掏出手絹給藤原口岸擦拭，一邊擦拭一邊用手在自己臉上扇著耳光；自怨自艾道：“小子該死，給司令官澆了一身茶水！”

劉小頭鄭重其事地說著，將藤原口岸的衣服湊在眼前看了一番；丟給他10塊大洋，誠惶誠恐道：“小子該死，小子賠司令官閣下衣服錢；這是10塊大洋請司令官收下！”

藤原口岸看見10塊大洋，立馬眉開眼笑地“喲西”一聲；將大洋捏在手中拿出一塊在上面吹了口氣試試真假，嘿嘿笑道：“是真的，你小子還真有孝心啊！”

劉小頭手舞足蹈地訕笑幾聲，站起來對藤原口岸畢恭畢敬道：“為司令官效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小頭說完這話，便向五月打個飛吻。

五月心知肚明，捅了潘桃桃一手指頭道：“胖姐，劉小頭已經得手！”

潘桃桃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痴呆呆看著五月不知如何是好。

五月在潘桃桃耳畔說了聲：“馬上離開這裡您就知道端詳！”

劉小頭和潘桃桃、五月、河野一清回到關錦璘跟前，當劉小頭從腰間拿出那枚法幣原始印板雙手捧上遞給關錦璘時；潘桃桃和河野一清驚得目瞪口呆。

潘桃桃此前被五月暗示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河野一清大惑不解地看著劉小頭道：“河野根本就沒看見劉小哥的動作呀，怎麼原始印版就到了你的手中？”

劉小頭揚聲笑道：“河野君沒見小子泡了一杯鐵觀音綠茶嗎？把戲就從泡茶的那一刻開始上演了啊！”

“你是小偷！”潘桃桃突然說了一聲：“故意泡了一杯鐵觀音端給藤原口岸，又故意給他灑在身上；還賠了他10塊大洋！嗨我說你個劉小頭，頭小鬼大；你從哪裡來的10塊大洋白白送給藤原口岸！”

劉小頭笑得山響：“小子這是用藤原口岸的矛去戳藤原口岸的盾，10塊銀元就是從他身上掏出來還給他的啊！”

關錦璘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