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鶚呵呵笑道:“看來關將軍這次真攤上事啦!據在下所知,軍統是最恨的是共產黨的;當然也恨日本人和76號,但三者其中對共產黨的恨超過恨日本人和漢奸!”
“豈有此理!”關錦璘憤憤不平道:“國共合作這麼多年,軍統恨共產黨就有點不地道;共產黨不是也抗日嗎?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和新四軍都是抗日武裝,軍統恨自己的人幹嘛!”
關錦璘頓了一下神情亢奮道:“關某不是共產黨也不是國民黨,可李繼剛這個共產黨在大後方幫助關錦璘剷除日本間諜和漢奸;保衛國民政府的兵工廠戰功累累,戴笠的狗屁調查局為什麼要羈押他?為此關某才趕去重慶想討個公理!”
劉鶚攤攤手:“關兄你是不是有點天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公理?有公理希特勒就不會對猶太人大肆屠殺!有公理日本人就不可能在南京屠城殺我30萬同胞!”
關錦璘一怔,看向劉鶚道:“我們姑且不談公理,蔣委員長是國家領袖;應該說話算數是不是?國共合作可是他講出來的,不要臺上講了話臺下就食言;還有什麼領袖風度?跟三姓家奴呂布有什麼兩樣!”
劉鶚和張群全都笑了起來,張群城府沒有吭聲,劉鶚口無遮攔道:“關將軍不知道蔣委員長是上海灘的小混混?曾拜黑幫老大黃金榮為師?他說的話有什麼可信度啊!”
關錦璘瞠目結舌,沒有想到劉湘的兒子對蔣介石的評價比自己還差。
劉鶚見關錦璘愣怔,呵呵笑著揚揚手臂道:“我們不說蔣委員長了,接著來說軍統和戴笠吧!”
“軍統在重慶搞特務活動,搞得雞犬不寧,牛馬不安;戴笠經常是親自出馬身先士卒,做委員長的代言人!”劉鶚振振有詞道:“蔣介石想拉攏四川軍閥,戴笠便拜訪蔣介石圈定的人;時常請他們吃飯聯絡感情。
“戴笠身邊不乏高層官員,譬如外交部司長李惟果,國際問題研究所主任王亢生,軍醫署長林可勝,金融界的貝祖詒,還有他的許多好友如伍仁碩、何世禮等!”
“停停停停!”王國倫插上話:“貝祖詒不就是上海公共租界哪個華董嗎,我們這次去上海誅殺漢奸傅筱庵;貝祖詒幫了不少忙啊!”
劉鶚一怔,呵呵笑道:“王將軍您沒說錯,貝祖詒是做過公共租界的華董,是大名鼎鼎的銀行家;跟戴笠的關係很鐵!”
劉鶚說著蹙蹙眉頭道:“職下在軍統那段時間裡,常見一些高層跟戴笠打得火熱心中就納悶,可很快便明白;這就是華夏文化的弊端——巴結權貴之能事!戴笠仗著誰的勢力雄起?自然是蔣委員長啊!蔣委員長視戴笠為兒子甚至比兒子還親,那些想往上爬的人能不巴結?換句話說,巴結戴笠就是巴結蔣委員長;何樂而不為?中國人都有當官的癮,巴結權貴就是為做官鋪路;能不巴結!”
劉鶚說得口乾舌燥,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下一杯水;抹抹留在嘴角的水漬接著道:“但一些高階將領被戴笠拉攏後才知道受騙,俞作柏就是一個!”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群插上話:“俞作柏這人老夫知道,1929年4月蔣桂戰爭;蔣介石為分化收買新桂系的一批實力派,想起了在香港的俞作柏;派戴笠找到俞表示只要他能策動桂軍部分軍隊反正,就任命他為廣西省政府主席,執掌廣西的軍政大權。
“對於如此優厚的條件,俞作柏自然十分樂意接受;當即策動自己的老部下李明瑞在武漢反水,給了新桂系一記沉重的打擊;使李宗仁、白崇禧下野成為事實。
“1937年抗戰全面爆發,俞作柏在全國抗戰的一片呼聲中重返軍旅;但蔣記中央對於這位曾經的背叛者並不信任,只是名義上委任他為忠義救國軍總指揮,實際兵權則操控在戴笠的手中。
“俞作柏見這個名義上的總指揮再當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就灰心喪氣的提出了辭呈;俞作柏此後一直掛著軍事委員會參議的名頭,卻再沒什麼建樹!”
“俞作柏之起伏跟戴笠不無關係!劉鶚憤憤然道:“戴笠就是當代的司馬懿!”
劉鶚頓了一下接著道:“戴笠還重用杜月笙,杜月笙對戴笠的幫助也很不小!”
關錦璘呵呵笑道:“杜月笙是條漢子,關某兩次趕往上海;可都得到杜老闆的鼎力幫助,尤其是朱雀寺負傷;要不是杜老闆,關某恐怕早就掛啦!”
劉鶚呵呵笑道:“關將軍跟杜月笙有深交?哈!這個社會還真叫複雜!”
劉鶚模稜兩可地說著,蹙蹙眉頭道:“前面我們說過,軍統和戴笠對共產黨十分痛恨,四處派人蒐集共產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