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錦璘和王國倫10人乘坐兩輛小汽車在川陝公路上跌跌坎坎行駛,到了一處山地,只見高山縱橫;道路蜿蜒,曲裡拐彎。
關錦璘訝異,詢問一旁的柳翠蓮這是地方?
柳翠蓮把腦袋伸到車窗外面盯看半天收回來攤攤手說:“奴家搞不明白了,不知這叫什麼地方!”
闞大力見柳翠蓮如此講,便將車子停下來,等候後面遊念國那輛車跟上來。
關錦璘見闞大力停了車,說了聲:“我們乾脆下車走走吧!”
關錦璘和銀子、柳翠蓮、劉小頭、闞大力5人下了車站在公路邊上,王國倫他們趕了上來。
王國倫把腦袋從車窗裡伸出來問了一聲:“關將軍停下來幹嘛!”
關錦璘把手指指前面全力拐彎的公路笑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嚮導柳翠蓮也說不上來;我們停下來看看!”
尒達從王國倫這輛車上走下來說:“師傅,尒達上一次跟柳姐姐販運鹽巴時來過這地方,好像叫什麼七……”
“棋盤關、七盤嶺、棋盤山,好幾個名字喲!”一陣深厚的四川口音接上尒達的話。
關錦璘一怔,回頭去看,只見一個身軀高大,青袍短鬚,容貌清癯的漢子走了過來。
漢子年紀在30歲上下,一身道袍好像道士頭上卻沒綰髮髻留一副板寸。
板寸頭在民國時期還很少見,漢子標新立異足見其個性迥然;但道袍跟半寸頭很不相配,看起來就有點不倫不類。
不倫不類的漢子臉上隱隱有一層青氣,目光中流露出一股說不盡的歡喜之意。
漢子邊走邊說對著關錦璘道:“先生是國軍中將,一臉福相;一定是飽學之士!”
漢子說著雙手抱拳向關錦璘躬身一禮,呵呵笑道:“貧道曠世,有幸見到貴人;幸喜!幸喜!”
關錦璘見漢子自我介紹說自己叫曠世,一聽就是道號;也就躬身一禮呵呵笑道:“這麼說您是曠世大師?曠世——好霸道的一個名字嘛!”
曠世嘿嘿笑道:“談不上霸道,只是隨意而行;隨意是貧道的性格!”
“曠世大師說著凝視關錦璘道:“諸位剛才在這裡說這大山是不是,這叫棋盤山也叫七盤山;棋盤、七盤都是山是不是?哦對了,敢問將軍高姓大名,為什麼把車停在在棋盤山下?”
關錦璘見曠世大師侃侃而談無拘無束,仍然具有一張孩子般俊朗的臉容;心中不禁說道:“大師少年時光一定十分的的愜意和激越,而且壯志豪情;神風俊朗,看來他是有點來頭!”
關錦璘心中想過,直言不諱道:“職下關錦璘,國民政府大後方總督都!”
“您就是關將軍!”曠世大師驚詫不已地說了一聲:“貧道去過天寶市想目睹一下關將軍尊容;可那個名叫田寶懷的四川老鄉說您在上海,曠世只能無功而返;沒想到半道上會跟關將軍相遇,祖宗有靈啊!”
關錦璘緊緊抓住曠世大師的手搖晃著道:“曠世大師去過天寶市?職下不知,抱歉!抱歉!”
曠世大師客套一番,訕笑一聲道:“貧道東奔西跑就是要訪遍有識之士跟他們談理想、談願望、談志向!”
曠世大師說完這話,不等關錦璘反應過來接著道:“曠世有哈佛博士學位,但覺得不齒;就是想做個道士天南海北地轉!”
關錦璘瞠目結舌:“大師是哈佛博士!這麼說你是一個假道士?”
“聰明!關將軍一語中的!”曠世大師開懷大笑:“要說曠世是哈佛博士這不假,可這個道士還真有點;喝酒吃肉莫衷一是,只是穿了一副道袍罷了!”
關錦璘揚聲大笑:“這麼說大師是三國時期的彌衡恃才傲物!”
曠世大師揚揚手臂道:“曠世有彌衡之風骨,但卻不是睚眥必報、錙銖必較之徒!”
曠世大師頓了一下鄭重其事道:“紅樓夢如此說:賈不假,白玉為堂金做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四大家族曾經盛極一時,然而,歷史前進的浪潮滾滾向前;他們的處境也不過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罷了!”
曠世大師補充道:“曠世是沒落貴族!不,一個曠世傲物,憂國憂民的憤青!”
關錦璘呵呵笑道:“大師果然是蜀中高人,有西川張松之風骨!”
“不要提張松!”曠世大師揚揚手臂道:“張松是蜀中叛徒,拱手將大好河山獻給劉備;結果讓劉璋斬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