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色的夕陽停落在西天頂頭不想落去,迸射出來的光芒依舊瑰麗燦爛。
狗一樣的山體和烏雲結成同盟,試圖將夕陽趕進窩去;山頭擠兌著夕陽,烏雲擰成疙瘩罩在夕陽前頭遮擋著四射的光芒。
殘留空中的一縷光芒很不服氣,奮力掙扎著迸射不退;但終究被深厚的烏雲擋在身後,天空頓時昏暗起來。
不能把光芒奉獻大地的夕陽十分憤怒,聚集起全身的所有能量刺破山體,穿透遮蓋自己雲層;重新把瑰麗迸射四方。
關錦璘牽著容詩棉的手,沐浴著夕陽的光輝;在百里棉野上東奔西走。
關錦璘要看看,妻子容詩棉種植的百里棉田是個什麼樣子。
已經長出半人高的棉苗有的已經掛蕾,性子暴急的傢伙甚至綻開鮮豔的神采。
凝視著孩童一樣展開笑臉的棉桃,關錦璘禁不住熱淚盈眶。
關錦璘本來就是種植棉花的專家,留洋回國後在華北平原的十家樓和妻子容詩棉試種成功畝產600的高產皮棉,填補了故國棉花產量一直在低位徘徊的空白。
正當關錦璘夫妻向畝產1000斤的皮棉奮鬥時,盧溝橋事變發生。
日本人的鐵蹄蹂躪著千孔百瘡的祖國大地,關錦璘和容詩棉毅然決然上了前線。
容詩棉用自己曾經是外科醫生的精湛手術搶救傷病員,關錦璘則組織擔架隊從前線向後方轉運傷員。
鬼使神差的是,關錦璘被國民政府任命為傷兵轉運專員;繼而又升任為國民政府大後方中將總督都。
關錦璘對做官沒有興趣,但歷史的潮流將他推上總督都這個位置;他必須從頭做起盡職盡責。
做了中將總督都的關錦璘並沒有把自己看成將軍,依舊認為自己還是一個種棉花的。
國民政府在天寶市建立了大後方基地後,妻子容詩棉在積石原紫荊村踐行著兩個人的千斤棉花夢。
關錦璘一從上海回來,便就急不可待地來到容詩棉的棉花基地紫荊村。
刺破山體的殘陽光芒依舊是那樣的光豔照人,將一大片一大片的雲朵塗抹成血紅色。
血紅色的雲朵在夕陽餘暉的浸染下凝聚成亢奮的鮮血,一滴一滴從天空傾灑在大地上。
踩踏著夕陽的餘暉,關錦璘徜徉在一望無際的棉田曠野中;英俊帥氣的臉上綻放著愜意的笑容。
腳下的這片土地是容詩棉發展起來的百里棉田,比關錦璘當初在華北平原十家樓的規模大上百倍。
容詩棉的百里棉田發展起來後,整個積石原幾乎全都成了大後方基地的棉田;一下子便解決了大後方紡紗廠棉花的供應問題。
以種植糧食作物為經濟來源的積石原農民,透過種植容詩棉研製成功的新棉苗,大幅度提高了收入。
積石原農民的富裕程度已經趕上或者超過戰前江浙一帶的農民,一座座四合小院在千年古院上拔地而起。
目視著妻子用心血凝聚起來的成果,關錦璘忘情地將她抱在懷裡;在容詩棉顯得黝黑的臉蛋上親了十幾口。
容詩棉被關錦璘親吻得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抱怨道:“現在是1941年了,關子已經33歲;難道你就不考慮要個孩子!”
關錦璘一怔,揚聲笑道:“要孩子是容容的事啊,你怎麼能抱怨關子呢!”
容詩棉掄起拳頭在關錦璘的脊背上狠狠捶打著嗔怒道:“你一去上海幾乎就是一年,容詩棉跟誰生孩子啊!”
關錦璘呵呵笑著,才想起自己這趟上海之行用了不少時間;大後方的事情有市長田寶懷和警備司令陳子懷頂著沒有受多少影響,只是耽擱了他和容詩棉的下一代!”
關錦璘心中想著,又一次將容詩棉抱在懷裡親吻著說:“這一次關子趕來紫荊村,一定要讓容容懷上我們的小寶寶!”
容詩棉訕笑一聲,把手指頭在關錦璘額頭上點了一點道:“還貧嘴,你看看人家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孩子都已經3歲多了!”
容詩棉說著嗔怒道:“上一次你從天門山回來說要懷孩子,現在又過去兩年時間;容容懷上了沒有?”
容詩棉說著拽拽關錦璘的胳膊道:“這一次你在紫荊村說什麼也得住一個月,容容懷不上孩子絕不放你離開!”
關錦璘呵呵笑著,情不自禁地吟誦了一首詞:“烏鳥投林過客稀,前山煙暝到柴扉。小童一棹舟如葉,獨自編闌鴨陣歸。”
容詩棉一怔,看向關錦璘道:“這是宋朝範大成的詩句?奴家這裡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