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良棟見關錦璘拿出法幣原始印板,三腳兩步走上前去從他手中接過來看了又看聲淚俱下道:“就是這個——就是這個——老朽做經濟部長時印板在香港丟失,四處尋找沒有著落;市場上頻頻出現的假鈔和真幣只是水印上的區別,一般老百姓和商家根本就識別不出來自認倒黴!當時老朽已經懷疑印板被日閥偷竊印製假幣毀我經濟,但沒確鑿證據!”
郭良東緊緊握住關錦璘的手,老淚橫流道:“賢契了卻了老朽臨死前的一個夙願;老朽向關將軍鞠上一躬!”
郭良棟說著,躬身向關錦璘施禮,關錦璘慌忙拽住他道:“閣老折殺晚生了,不能這樣!不能這樣!”扶著郭良棟坐了下去。
宋子文上前將印板拿在手中左看看、右瞧瞧喜不自禁道:“關將軍你為政府立了大功啊!法幣原始印板丟失後我放派出能兵強將尋找多時未果,沒想到被關將軍逮了個正著!”
關錦璘呵呵笑道:“郭閣老沒有說錯,法幣原始印板是在香港丟失的;是日本人轟炸香港後,76號特工在廢墟中找見的;帶回上海後交給周佛海!”
林森參上話:“這麼說關子你是從周佛海那裡得到的印板?”
關錦璘搖搖頭道:“非也,法幣原始印板一開始放在外灘路23號汪偽中央儲備銀行金庫中,周佛海和日本人各拿一把鑰匙保管嚴密!”
定定神提高聲音道:“後來朝香宮鳩彥王在祥得路傅筱庵官邸建造了蛤蟆湖、蛤蟆島、蛤蟆宮,滿以為蛤蟆宮神秘保險,將印板轉移過來;但蛤蟆宮的秘密被關子一行破解,印板物歸原主!”
宋子文驚詫不已道:“這麼說關將軍為奪取印板飛了不少周折?今日終於到手,可喜可賀啊!”
宋子文將印板舉在手中道:“日本人和汪偽政權就是用這塊印板印製鈔票的,只是加蓋的鋼印和水印有假!”
宋子文說著緊緊抓住關錦璘的手道:“關將軍,宋某人要給你請功!”
轉向蔣介石:“委員長,關將軍立下如此大功,應該嘉獎晉升才是!”
蔣介石訕笑一聲站起身來,把柺杖拄在手中呵呵笑道:“牛不飲水強按頭!老夫早想重用關子,讓他來做黨中央書記處書記;可關子說他不是黨員,也不想成為黨員;看來老夫是沒福分得到關子!”
關錦璘呵呵笑道:“委員長嚴言重了,關子在大後方不照樣給國家效忠嗎?”
“那也是,可是兩個崗位顯然不同!”蔣介石不無訝異地說,揚揚手杖道:“現在哪個人不是削減腦袋想做官?書記處書記是副國級待遇,比關子的大後方總督都高兩個級別;關子就是不願意來做,真是人心各不同,花有別樣紅!”
蔣介石的話語中不凡惋惜和埋怨之音,這是因為他看中關將軍一表人才;有留洋博士背景有心栽培,可是關錦璘竟然不給面子,54歲的蔣介石心中便就窩著一股無名之火。
宋美齡見夫君神情冷豔,知道有氣我在心中,慌忙開導道:“達令不要強人所難嘛!關將軍既然沒有興趣做書記處書記,那就順其所願啊!要知道強扭的瓜兒不甜!”
關錦璘呵呵笑道:“委座和夫人高抬關子了,晚生是個種棉花的又不是黨員;沒有任何資歷咋能做黨的書記!”
和復興進上一言,道:“委員長愛才人人皆知,但關子當初是老朽幾個人推薦給您的;他的才能不在黨務而在後方建設中!”
和復興清清嗓子揚揚手臂道:“國家的棉花產量一直在低位徘徊,關子和其妻一個是外科大夫;一個已經是經濟部棉業處的主任,但雙雙去了華北平原的十家樓試種高產棉花;使棉花畝產一下子突破600斤,現在大後方正在生產捷報A型坦克;這我國兵器的大改進呀,關錦璘的崗位應該在大後方!”
關錦璘聽和復興講得認真,心中說道:“和老、郭老、溫老還有林主席都是職下的知己,關鍵時刻才能替關子說話!”
關錦璘凝視蔣介石一眼心中想著:關子現在不是晉升職務這些看似很誘人的話語,而是將宋子文抓在手中後就多了一個籌碼。
關錦璘從宋子文進門後的態度變化分析,戴笠將他扯來是想委員長的講情的;可是從對法幣原始印板的鐘情來看,他已經不那麼傾向戴笠了。
於是,關錦璘很恭敬地將印板從宋子文手中拿過來,向蔣介石展示一下道:“委座,這枚法幣原始印板應該給誰?”
蔣介石看了一眼呵呵笑道:“當然應該交給宋先生呀!宋先生是財政部長,正是需要法幣原始印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