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錦璘搭乘計程車趕到舟山路,鱗次櫛比的猶太人住宅區;家家戶戶的窗戶裡全都亮著燈光。
關錦璘把腦袋貼在計程車的窗玻璃上向外看了幾眼,不無感慨地默默說道:“怪不得山本憲藏把假鈔中心設在猶太人住宅區,一刺朗明亮的燈光是最好的掩護!”
關錦璘心中想過,便就回頭對計程車司機說了一聲:“直達1888號!”
“1888號!”計程車司機問了一聲放緩車子速度,回頭凝視關錦璘一眼道:“太君,小子不知道1888號在什麼方位啊!”
關錦璘一怔,把手向前指划著說:“看見沒有,前面的十字路口向右拐彎;再向左直走,看見一個猶太教的大教堂;再走幾十米是條巷道,巷道里就是1888號!”
計程車司機聽關錦璘說得囉囉嗦嗦,禁不住訕笑一聲道:“太君您邊走邊說吧,小子一下記不住您的話!”
關錦璘一臉嚴肅道:“1888號是小鬼子的假鈔製作中心!”
計程車司機瞠目結舌,慢慢把車停下來,痴愣愣回看關錦璘;不知說什麼才好。
關錦璘不想瞞哄這個熱情的計程車司機,定了定神嘿嘿笑道:“師傅,我是中國人不是小鬼子!”
計程車司機愕然不已,嘴裡吃吃吶吶著:“您是……中國人……這麼說小人今天……載了三……趟……兩趟是先生您……一趟是日本……人……您是裝扮成……日……日……本人……”
“沒錯!”關錦璘神情專一地看著計程車司機道:“鄙人姓關,坐了您兩趟車;不過坐你車趕往極司菲爾路不是鄙人,是小鬼子松井權宜!”
“小鬼子松井權宜?”計程車司機重複這關錦璘的話,有所反應道:“對對對那個傢伙是小鬼子!”
關錦璘舒緩一下情緒道:“師傅不是說松井權宜給您10塊錢法幣嗎?那可能是假的,師傅不妨拿出來瞧瞧!”
計程車司機目瞪口呆,慌忙將車內的小燈開啟來;從身上掏出二三十張法幣,看了又看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關錦璘說了一聲:“關某給師傅來看!”
關錦璘從計程車司機手中拿過法幣看了一遍,對著車燈一張張檢查水印和防偽線;果然發現10張鈔票沒有水印,便從二三十張鈔票中擇檢出來遞到計程車司機手中道:“師傅您看,這10張鈔票沒有白水印!”
關錦璘將一張真法幣和一張假法幣拿在手中,先將真幣扯正了湊在計程車司機面前道:“師傅來看,真幣票面正面橫號碼下方,可以看到透光性很強的水印面額數字1元!”
關錦璘又將假鈔扯平了拽正道:“再看這張假鈔,上面沒有水印面額1元的數字!”
計程車司機將真假鈔票對比著觀看一番,一拳砸在坐墊上憤憤說道:“殺千刀的小鬼子,連我們這些下苦的人也坑騙!”
關錦璘定定神道:“這就是中國人為什麼要打小日本的原因,也是關某為什麼要裝扮成小日本的模樣趕來舟山路的目的!”
計程車司機聽關錦璘話中有話,不禁問了一聲:“舟山路1888好莫非是小鬼子製造假鈔的窩點?先生您裝扮成日本人要進去搗毀!”
關錦璘見計程車司機猜測出自己趕來舟山路的目的,不遮不掩道:“師傅沒有說錯,卑職趕來這裡就是要搗毀假鈔中心,我的兩個戰友現在還在裡面!”
關錦璘頓了一下看向計程車司機道:“鄙人之所以給師傅講了這麼多話,是怕自己進去後出不來;關某真的出不來,還望師傅您趕去霞飛路2888號杜公館報個信!”
“不不不,小人跟先生一道去假鈔中心!”計程車司機神情亢奮地說著:“小人是南洋華僑名叫遊念國,返回國內就是想殺日本人,一直沒有機會;小日本敢哄小人,小人就不能讓他們安然……”
遊念國的話沒說完,便見闞大力、猴子、尒達3人站在計程車前面了。
關錦璘一驚,拉開車門招呼一聲:“快上車裡來!”
闞大力3人坐到計程車裡面了,關將軍不無惱怒地說了一聲:“誰讓你們來?”
闞大力嘿嘿笑道:“關將軍休惱,這是闞大力的主意!”
闞大力說著振振有詞道:“您一個獨闖敵營我們豈能放心?便跟猴子、尒達一起來了!”
遊念國聽闞大力把關錦璘喊關將軍,驚詫不已道:“您是將軍?”
尒達直言不諱道:“他是我師傅,國民政府大後方中將總督都關錦璘關將軍!”
遊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