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王家琪、上官雲道:“這是銀子姑娘、鄔姑娘、上官姑娘!”
阿貴娘“哦”了一聲,笑道:“快請客人屋裡坐,這位銀子姑娘咋也穿著日本人的軍裝啊!”
阿貴娘如此說過,阿貴似乎才想起柳翠蓮來,忙對他娘道:“娘,傍晚我們救起來的那個女人清醒過來沒有?”
阿貴娘把手在脾間拍了怕說:“還沒有,不過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剛才我給她灌下薑湯,正蒙著被子發汗哩!”
阿貴娘這麼說過,見銀子身上的日軍服裝還溼著,慌忙喊道:“銀子姑娘,快進屋換上乾衣服,溼衣服溻在身上會捂出病的!”
銀子在阿貴娘拉拽下上裡屋換衣服了,王國倫和鄔天鷹、王家琪、上官雲走進柳翠蓮打寢的那間屋子,見她還在昏迷之中。
鄔天鷹、王家琪、上官雲禁不住淚打芭蕉,坐在柳翠蓮跟前唧唧嗚嗚哭泣起來。
王國倫走出阿貴家的大門,在毗鄰的人家門前轉悠;一邊轉悠心中一邊說道:“剛才跟銀子的交談中得知關將軍並無大礙,他是在小鬼子的假鈔製作中心跟銀子和柳翠蓮分開的;銀子說師傅跟她們分開的原因是要上外灘路23號汪偽政權的中央儲備銀行偵探什麼法幣原始印板!”
王國倫尋思著時不禁疑慮叢生:“關將軍怎麼跟鈔票扯到一起哪?他來上海的最初目的不是保護自己岳丈還有連襟陳國偉,小舅子容詩贔?要在租界發展企業獲得高額利潤,給大後方籌備生產武器的資金嗎?咋就跟鈔票越扯越緊!”
王國倫百思不得其解地噓嘆一聲,鄭重其事道:“不管如何講,也得等柳翠蓮醒來再做打算!”
王國倫一邊尋思一邊在溪水潺潺的岸邊徜徉,鱗次櫛比的江南民居便就一座座攬入他的眼瞼了。
這個名叫新場鎮的浦東鄉村還真風格奇異,別具一格的建築凸顯出江南水鄉的清秀和柔美。
北方的大山、大河、大野,彰顯的是粗狂和壯美。
南方的小橋流水,依水而居的民舍;卻無處不沁潤著靈透、奇巧、和麗。
江南潮溼的氣候,使建築房屋時通風設施尤其要著重考慮。
因此,新場鎮的住宅常於建築與垣牆之間留不超過1米的間隙,用來拔風采光,效果極佳。
新場鎮民居大的住宅一般從大門起經過轎廳、客廳、正房到內室或後房,兩側有花廳、書房、臥室及至小花園、戲臺等。
一般大的住宅可有兩到三條平行的軸線,但不論建築規模大小;民居都體現出一個與北方民居的明顯區別——雕刻裝飾極為繁多,卻極少彩畫。
牆用白瓦青灰,木料則為棕黑色,或棕紅色等;與北方的絢麗色彩相比十分淡雅。
新場鎮的匠人心靈手巧,利用多變的地形,使流水在房屋之間暢漾。
水路,街巷呈不規則的網狀履於民居之中,與之相映成趣,形成了江南民居別於北方民居的獨特風味。
新場鎮似乎是土地的珍貴,屋宅內外的空間都得到了很大的利用;因為絕大部分民居出門見水,所以幾乎每家門外都有一個小小的埠頭。
主婦每日洗衣、洗菜、淘米等都在埠頭上進行,埠頭還是來往小船停泊,客人上下的地方。
和水路相比,街巷顯得十分狹小,有的僅容1人1牛並走;高高的垣牆夾著曲折的街巷,造成了曲徑通幽的意境。
王國倫凝視著夜色中的街鎮、民居、巷道正在出神,阿貴的吆喝聲在家門口響起來:“王將軍,我們用餐啦!”
客隨主便,王國倫匆匆趕回阿貴家,只見餐桌上已經擺好幾盤菜食。
一盤是清蒸鯉魚,一盤是紅燒蝦,一盤是辣子雞,一盤是小雞燉蘑菇。
王國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十分懷疑自己的意識;在1940年的上海農家——新場鎮是鄉村,是鄉村就有土地;阿貴家也有一畝水田——竟然有如此豐厚的菜食,腦海中便就浮現出陸游的詩句: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從今若許閒乘月,拄杖無時夜扣門。
王國倫痴呆呆看著餐桌上的四樣鮮菜不知如何是好,阿貴呵呵笑著做個謙讓的動作道:“王將軍請上座,您不坐下來,銀子她們幾個咋能坐定!”
王國倫“哦哦”兩聲坐在餐桌上位,又回想起他率領棕熊行動隊和李繼剛的駱駝行動隊在大戈壁跟犬神俊彥野狼特戰隊鏖戰的時日來了。
那些時日,王國倫他們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