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把埋頭吃麵的張三丰和龜田一本看了一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尋思這二人一個是警衛排長,一個食堂採購員;怎麼會跑天水這地方來?幹甚?弄啥?
銀子蹙眉瞪眼地想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便對自己的目力產生了懷疑——小女子不會看走眼吧?世上相貌廝像的人太多,不要瞎子吃迷糊把人懵了張冠李戴。
懵懵懂懂尋思一陣,銀子把包在臉上的圍巾向上拉了拉遮住半隻眼睛;見臨近張三丰和龜田一本跟前的那張桌子有空位,神情莊重地走了過去坐下來;拉著老腔喝喊店小二送一碗清湯麵過來。
店小二把清湯麵端上來擱在銀子眼面前嘟噥著說:“客官還要什麼?本店除了清湯麵還賣天水刮刮,西岐臊子面,蘭州拉麵,客官要不要來一碗!”
銀子抬頭瞪了店小二一樣擺擺手示意他自己什麼都不要,就要這碗清湯麵。
店小二把腰彎了九十度深深一躬道:“客官慢用,有事召喚小人!”
店小二囉嗦完走後,銀子把清湯麵端在手中瞥了一眼;見湯碗上飄了一層韭菜花子,下面只有一筷頭面條。
心中不禁冷哼一聲默默說道:“看來這家麵館很摳門,一碗清湯麵一角錢就給這點量?而湯碗上漂一層韭菜花子,明顯是關中道興平、武功一帶人的吃法!此法什麼時候傳到天水來咧?”
銀子在武功一個農家吃過這樣的面,吃完後心裡一直髮酸;可能是韭菜放多道原因。
銀子心裡想著,端起碗喝下一口湯;濃重的韭菜味立即就擁躉在口腔中了,牙縫裡可能也塞滿韭菜花子。
銀子不想再吃清湯麵,把麵碗放在眼前頭兩手按在上面;對著湯碗中的韭菜花子發愣。
銀子吃麵只是個幌子,主要精力是要聆聽身後兩個人的說話。
如果兩人說出來的話不離左右,那麼銀子就能確定她的眼睛沒有看錯。
“龜田君!”一個聲音亮亮地響起來了,銀子一怔,乜斜著眼睛去看;只見張三丰把一筷頭面挑得高高的沒有往嘴裡送,卻盯著坐在對面的那個人說話。
“張三丰喝叫的龜田君一定就是龜田一本?看來銀子並沒看走眼!”銀子心中欣欣然著,張三丰的話音又響起來了:“我們吃了面,就去上鐵籠山?”張三丰使用詢問的口吻。
從這個層面講,張三丰是屬下,龜田一本是領導。
銀子神情亢奮起來,張三丰說出的話果然沒有離開左右;他就是張三丰!狗東西,原來做了漢奸?
銀子心中詛罵著,龜田一本說話了:“小山將軍說神風敢死隊在鐵籠山斷了炊,要我們趕到後馬上聯絡糧食;解決他們的吃飯問題!”
銀子瞠目結舌:“原來神風敢死隊早就跟小山鎮魂聯絡上哪?張三丰和龜田一本是來打前站的?”
銀子心中正想,龜田一本接著說話了;但銀子已經沒有心思聽下去。
銀子百分之百地證明,這兩個人是敵手,一個是漢奸張三丰;一個日軍戰俘龜田一本。
張三丰和龜田一本是按照小山鎮魂的部署前來鐵籠山跟神風敢死隊接頭的。
“這真是瞌睡遇上枕頭啊!”銀子興奮不已地在心中吆喝起來,她想馬上離開小麵館去找柳翠蓮說明情況;將張三丰和龜田一本緝拿。
可回頭一想,自己離開後這兩個傢伙逃跑了怎麼辦?
銀子從座位站起身來走出小麵館的門想看看附近有沒有自己的人。
但銀子失望了,她站在麵館門口張望半天;一條街上連自己人的蹤影也找不見。
銀子後悔和柳翠蓮分開時,沒有把情況說得嚴重些;只是泛泛地講自己好像看見1號大院警衛排長張三丰。
銀子泛泛的講,柳翠蓮就泛泛的聽;不屑一顧地把圍巾解下來給銀子了。
柳翠蓮把自己的圍巾給銀子後,帶著王家琪二十幾個姐妹繼續尋找做學生服的裁縫店;把銀子這邊的事情根本就沒提到議事日程上來。
銀子心中犯急,按捺不住默默說道:“張三丰和龜田一本前來鐵籠山跟神風敢死隊接頭被我們發現,製作學生服蠱惑他們的部署就是脫褲子放屁多了一層手續。
但銀子跟前沒有自己的姐妹和兄弟,把這樣的資訊送達不到柳翠蓮手中去。
銀子急不可待地尋思一陣,眼前不禁一亮嘿嘿笑道:“天水也是國民政府的大後方呀!何不叫麵館裡的夥計老幫忙?麵館夥計都是中國人,不信他們不答應!”
銀子心中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