尒達繞水井兜了一圈,把眼睛四下看去;只見數百米外的清涼寺一片寂靜。
東方出現魚肚色,幽靜的寺院依然沉積在黎明的安眠中。
寺院中的大殿、偏殿在涼風習習的黎明中聳然侍立;大殿、偏殿後面別具一格的院落建築卻讓尒達感到詫異。
院落不像普通寺院裡的僧房平寂藏拙,而是彰顯著紅牆綠瓦的清麗和氣勢。
紅牆綠瓦的房子是兩面淌水那一種,整個院落呈現出北方財主別具一格的四合院形狀。
大殿、偏殿是佛家、道家的象徵,佛家、道家修身養性的廟宇之中坐落著幾座不倫不類的四合院,跟著清靜無為的空炫世界似乎格格不入;但卻讓人意猶未盡,浮想聯翩。
尒達來了精神,興趣盎然地想去四合院跟前走動。
回頭去看馬三寶,見這傢伙正在搖動轆轤把從水井裡往上吊物、吊人、吊東西。
尒達訕笑一聲,不動聲色地走出水井小院;走完一條情操漫邊的小徑,尒達已經來到一座四合院前面了。
尒達打住腳步舉目張望,見四合院建築確實不凡。
早霞從東方浮泛起來,給清涼寺塗上一層詭秘的猩紅;和尚道士還沒有吃齋打佛寺院裡顯得一片寂靜。
霞光映照在四合院的紅牆綠瓦上,更使人感到陣陣神秘不斷襲來。
尒達在四合院門前走來走去,院落的整個建築便就顯現眼前了。
每座四合院前面都有一個影壁,顯然依照中國的辟邪納吉相術觀點而置。
每座四合院幾乎千篇一律的築有頭道門、二道門、三道門。
曲徑通幽的青磚甬道從三道門中間穿插而過,講三道門緊緊聯絡起來。
甬道兩邊是兩面淌水的搭連房,搭連房屋頂上的五脊六獸;在清晨的霞光中獨顯崢嶸。
尒達生出諸多疑慮,把四五座四合院和院內的房屋挨個兒看了一遍;忽又閃出一個念頭:“何不進去看個究竟!”
主意拿定,尒達昂首闊步向一座四合院裡面走去;進得門去,斜刺閃出一個僧人來。
僧人自然是光瓢腦袋,光瓢腦袋僧人迎著尒達上來;看了他幾眼問了他一聲:“你找誰?你是誰?”
這兩句話得有點意思,一般人問話無非就是你找誰?這傢伙後面跟了個你是誰,就有些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尒達立即板起面孔用日語說了聲:“閣下大日本皇軍佐佐木東大佐,前來拜見呂明端呂主席,你敢阻攔?”
尒達這事狐假虎威,自以為標榜成大日本皇軍大佐來找呂主席,光瓢僧人立馬就會放行。
光瓢僧人懂日語,聽尒達如此來講;慌忙點頭哈腰道:“失敬失敬,原來是佐佐木東大佐?佐佐木太君來找呂主席?好呀,呂主席今日正好在寺院裡面啦!小人這裡就給太君喝喊!”
光瓢僧人說著,畢恭畢敬地向尒達躬身一禮,道:“佐佐木太君稍等,小人這裡就喊呂主席!呂主席!呂主席!”光瓢僧人一路奔跑,一路吶喊;向前面一座房間跑去。
尒達驚出一身冷汗,他只想進到四合院探查虛實;才編造了這些謊言,哪想弄巧成真!
呂明端是個比犬神俊彥還狡猾的狗漢奸,一但見到尒達這樣的情狀;一定會當場識破。
尒達急似熱鍋上的螞蟻,想走又不敢走;一走馬上暴露身份。
不走的話呂明端一出來他恐怕就要暴露。
尒達心神不定地尋思著,倏忽又鎮定下來;臉上浮泛出捉摸不透的笑容心中說道:“呂明端不認識尒達他能把爺的球咬了!”
尒達驢球打肚子自己給自己寬心,光瓢僧人喝喊著進到屋裡;又很快退了出來。
尒達不知何時更覺蹊蹺,光瓢僧人急急乎乎走到尒達跟前嘿嘿一笑,不失禮貌道:“佐佐木太君,呂主席忙於公事;請您在外面等候片刻!”
光瓢僧人說的呂明端忙於公事,是這傢伙早晨起來蹲在廁所里正在出恭。
呂明端的漢中官邸被搗毀後,不知是心灰意懶還是破罐子破摔;自身有了便秘的毛病,早晨起來必蹲廁所;一蹲沒有半個小時出不來。
剛才光瓢僧人喝喊呂明端,呂明端正忙得緊;便就罵了光瓢僧人一句,說老子正在出恭,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等呂某辦完公事再見!”
光瓢僧人熱臉貼了個特冷屁股,只好出來;可這傢伙腦子靈光,謊稱呂明端忙於公事讓佐佐木東稍作等候。
尒達聽光瓢僧人如此來講,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