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錦璘見馬寺佛畢恭畢敬根本就不理他,雄赳赳氣昂昂走到一把太師靠背木椅子跟前沒有坐上去,而是把一隻腳踏在上面,眼睛看向馬寺佛道:“馬弁升官啦!馬弁升官後便就六親不認!”
關錦璘這是下馬威,馬弁二字有多難聽?
馬弁是古代男子戴的一種帽子,當然也是對官員身邊那些不幫閒者的賤稱。
關錦璘稱呼馬寺佛為馬弁,足見這傢伙在他心中的位置;也是從氣勢上一種壓制。
也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善哉善者也的一種註釋。
馬寺佛唯唯諾諾,皮笑肉不笑地打躬作揖,嘴裡吶吶著:“關將軍不要上氣!關錦璘有什麼吩咐儘管指示,小人一定照辦!”
馬寺佛的口吻和氣勢依舊保持著在上海見到關錦璘時的低三下四;那時候馬寺佛是軍統上海情報站長,但他身手平平,每次行動幾乎全是無功而返。
甭說跟日本特高課和76號特工鬥,就是上海灘三股勢力他都不敢惹。
窮途末路時關錦璘給予馬寺佛雨中送傘式。
關錦璘派出以鄔天鷹為隊長的女子特工隊幫助馬寺佛剷除漢奸;上海灘的漢奸剷除了一撥又一撥,功勞全記在馬寺佛頭上。
馬寺佛知道自己對關錦璘派來女子特工隊有貪天之功,見了關錦璘便就唯唯諾諾。
“為什麼要抓李繼剛!”關錦璘冷不丁吼喊一聲:“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誰給你這麼大的膽!”
馬寺佛瞪著死魚一樣的眼睛看著關錦璘,腦門上絲絲冒汗。
關錦璘在上海灘搞得朝香宮鳩彥王雞犬不寧,這是馬寺佛親眼目睹的。
馬寺佛在關錦璘的手下湯思貴鼓動下搗毀了日本人涉資啊陸軍醫院的芥子毒氣實驗中心也是事實。
但馬寺佛被日本人擒拿了,是關錦璘的副手王國倫帶部隊營救了馬寺佛;中島一郎在咖啡館會見關錦璘和王國倫時,馬寺佛卻向小山鎮魂高了密;從那以後便成了日本人的間諜。
馬寺佛對自己做間諜自然心虛,更甚者是害怕關錦璘的功夫——金雁功、神馱足、旋風掌、旋風鐵手刺、無影繡花針。
戴笠從重慶打來電話,就提到關錦璘的無影繡花針;說關錦璘砸了毛子業千金的百日酒宴;在竹園新村擒獲了前去行刺的陳璇34人,還在大街上用無影繡花針傷了不少軍統兄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戴笠最後陰鷙地對馬寺佛講:“我門和關錦璘不共戴天,他蠱惑委員長殺了內弟毛子業;當著委員長的面羞辱戴某,一定要給關錦璘這個傢伙一點厲害看看!利用委員長排共驅共的戰略不失時機地緝拿八路軍頭首李繼剛,引關蠻子上鉤!”
戴局長對關錦璘束手無策才如此這般地提示馬寺佛,偏偏關錦璘找上門來。
馬寺佛在關錦璘的威逼之下不敢挺直腰桿,關錦璘卻是變本加厲。
馬寺佛見關錦璘威風八面,身邊的3個侍衛更是虎視眈眈。
3個侍衛手中持的是mp38/40德式衝鋒槍,這種衝鋒槍是當下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馬寺佛倘若稍有得罪,三隻衝鋒槍裡面的火蛇恐怕就會將他打成馬蜂窩再燒成灰燼。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您來人家一定要保馬佛佛挺過這一關呀!”馬寺佛在心中悲慼戚地敘說著:“沒見小子的名字中有佛嗎?小子是您的忠實信徒,你可不能坐視不管喲!”
馬寺佛後悔自己沒有給身邊弄幾個警衛來。
可是像馬寺佛這樣的調察局長,在軍統十幾萬的特務裡面鳳毛麟角,多似牛毛;戴笠不會給配備侍衛。
馬寺佛把腦袋在脖朗閣上轉了一圈,誠惶誠恐地回答關錦璘的問題:“關將軍甭生氣,小人全是奉命辦事;緝拿李繼剛都是戴局長的旨意,不信關將軍打電話詢問戴局長!”
馬寺佛這一腳球踢得好,關錦璘在重慶早就領略了戴笠和蔣介石的曖昧;兩人沆瀣一氣,對共產黨恨不得斬盡殺絕。
給戴笠打電話?不啻于飛蛾撲火,作繭自縛。
關錦璘見馬寺佛如此搪塞,竟然一時語塞。
關錦璘一進門氣勢洶洶指東罵西,坐也不坐;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馬寺佛身上的鑰匙。
沉悶半天后呵呵訕笑兩聲看了劉小頭一眼。
劉小頭心知肚明醉意陡起——劉小頭在文王食府喝下半斤西鳳酒,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見關錦璘向自己使眼色知道時機成熟,便就噴著酒氣;一走三顛地近到馬寺佛跟前乜斜著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