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列拐幾乎嚇暈過去,也差點喊出聲來,可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沒有聲張;而是悄悄退出屋來塗鎮山竟然沒有發現。
胡列拐走出門去便就鎮定過來,將兩扇門輕輕拉上將鎖子掛在上面;這才疾風似乎跑進馬建勳的辦公室喊了一聲:“局長大事不好,尹隊長被……塗長官給殺死咧!”
馬建勳正午沒午休,正在給蔣鼎文整理一份材料;聽胡列拐如此講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問:“塗鎮山不是被關在單身牢房裡面嗎?咋能把尹光耀殺了?”
胡列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作揖道:“局長,小人哪敢騙你!不相信您過去看看啊!”
馬建勳見胡列拐不想說謊,讓胡列拐馬上傳令;全體警察在大院集合。
胡列拐傳令去了,馬建勳辦公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馬建勳抓起電話一聽,刑警隊長在那頭講:“馬局長你馬上到尚德門客棧來!你的老上司孫蔚如將軍率領一個團的兵力包圍了客棧,說你10分鐘內幹不來;就將我們統統殺掉!”
馬建勳問了一聲:“高隊長你們怎麼哪?”
刑警隊長拉著哭腔道:“我們幾十個人已經被部隊下了槍,現在都順牆根角狗蹲著;連你們家的那支寵物犬都不勝呀!”
馬建勳知道孫蔚如將軍剛直不阿,蔣委員長拿他也沒辦法。
孫蔚如如果真要殺高劍利那幾十個警察,還不是大手一揮的事情!
馬建勳放下電話罵了一聲“日他孃的臭逼,咋都是些倒黴事!”
走出門去,見幾十個警察已經在院子裡集合起來,便對副局長丁勇道:“丁勇你帶人去緝捕塗鎮山,卑職上尚德門客棧一趟!”
頓了一下鄭重其事道:“一定得逮住他!抓不了活的就擊斃!”
馬建勳給丁勇安排停當,坐上自己的專車,急急向客棧那邊趕去。
馬建勳趕到尚德門客棧時,牆裡牆外站慢孫蔚如的部隊。
警察局派來的幾十個警察在孫將軍部隊的包圍中,一個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雙手抱頭蹲地的做派是警察對待人犯或者疑犯時採取的手段,現在警察自食其果了;看來風水輪流轉,今日到我家這句話沒有講錯。
那些被禁錮在客棧裡面的馬車伕,似乎感到很開心;因為這幫警察此前對他們頤指氣使,罵罵咧咧,行動慢一點溝子上就挨槍托。
可是用槍托打車伕的黑狗子在軍隊面前竟然乖得像狼;一個個用手抱著腦袋低頭在地上尋壁縫馬,這是多麼讓人開心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物降一物喇嘛像怪物咯……”康平順、康青蛙和膽子大的車伕一邊譏笑一邊揶揄:“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為王的坐椅子脊背朝後,沒料想把肚皮挺在前頭……”
更讓馬建勳沒有想到的是,孫將軍手中拎著一把衝鋒槍站在隊伍前面虎視耽;看樣子話不投機他就要開槍射擊。
馬建勳心驚膽戰地走上前去喊了一聲:“老長官好!”畢恭畢敬深深一躬。
馬建勳本是孫蔚如部下一員驍將,西安事變後被戴笠拉進軍統一路飆升;不僅做了軍統西安情報站站長,還在蔣鼎文提攜下做了西安市警察局長。
可是話又說回來,馬建勳就是做了中國的委員長;對栽培自己成長的老長官孫蔚如還是尊敬有加。
馬建勳知道蔣委員長對西安事變的主謀孫蔚如是用而不信,這段時間又讓將軍閒賦在家。
孫將軍借題發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便就陪著笑臉問了一聲:“老長官您這是……”
“為什麼扣押這些馬車!”孫蔚如手沒有離開衝鋒槍為了一聲,好像馬建勳稍有不老實的話語;他就要將這個背叛門戶的逆子“嘟嘟”掉。
馬建勳還算知趣,聽老長官發問,嘿嘿笑道:“小人聽下屬報告,說一隊馬車拉的全是軍火,被他扣在尚德門客棧;小人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狡猾的馬建勳把責任全都推到下屬身上,搖唇鼓舌道:“老長官覺得不妥,小人馬上釋放這隊馬車!”
孫蔚如聽馬建勳如此講,緊繃的情緒似乎有點舒展。
馬建勳見孫蔚如情緒舒緩,自己的情緒也穩定下來;把手在空中揮了一揮道:“放行放行,馬車隊和車伕你們可以走咧!這是孫將軍的命令,哪個還敢阻攔!”
馬建勳虛張聲勢地喝喊一陣,回頭再看孫蔚如,見他依舊豎立原地;便就想起將軍的一些歷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