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打氣:“我們大軍一到,碾壓他們易如反掌。”
百里九冷冷一笑:“範世謀,不要痴心妄想了,你看看你大營方向吧。”
範世謀驚慌地扭頭去看,見大營方向一股濃煙升騰而起,瀰漫了半個天際。
“你!你做了什麼?!”範世謀仍舊不肯相信。
百里九挑起眼梢看他一眼,極為不屑:“也沒做什麼,我猜想大概就是石陸兄弟見到我發出的訊號,也帶人反了,一把火燒了你的糧草或者軍營。”
完了!
範世謀太明白糧草對於他如今的重要意義,鎮遠侯在南,朝廷在北,他如今被夾餡兒了。沒有了糧草,只有死路一條!
他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這只是一場計謀,自己中了百里九的計,他早就已經開始部署,包括安平被劫,步凡告狀,都是策劃好的陰謀。
上頭的人早就派人告訴他,讓他小心提防百里九,那是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從頭壞到腳的主兒。他一時輕敵,錯以為被剝奪了兵權的百里九,只是一隻紙老虎,不堪一慮。而今日,這隻拔了牙的老虎沒有一兵一卒,卻挑撥了自己與鎮遠侯反目,煽動起一萬駐軍倒戈相向,與自己為敵。
他氣怒之下,狠厲地瞪著百里九,咬牙切齒:“好好好!算你百里九狠,今日大不了同歸於盡!”
百里九向來氣死人不償命,搖搖頭,吊兒郎當地笑:“你想死,我們可不陪你。據我所知,我收繳了邯山中的兵器,你軍中的人馬裝備不足,有數千人赤手空拳,連個兵器也沒有,不堪一擊。你家公子如今又在我的手裡,你拿什麼跟我鬥?”
他一句話無異於雪上加霜,範世謀氣怒攻心,在馬背之上晃了兩晃,差點就眼前一黑,栽下馬來。
百里九見範世謀已經不足為慮,他憂心石陸率領的五千駐軍寡不敵眾,與侯爺商議,留下兩千駐軍與殺手閣殺手收拾戰場,然後對著其餘將士揮揮手:“兄弟們,石陸兄弟已經火燒糧草,反出軍營,我們趕緊上前接應。”
眾人打了勝仗,士氣正是高昂,響應著百里九的命令,一鼓作氣,向著軍營的方向急速行軍。而神機營更是一馬當先,猶如風馳電掣。
數千將士趕至駐軍大營的時候,石陸帶領的五千駐軍早就已經與反軍交手,死傷不計其數,極是慘烈。百里九帶領的兵馬一到,喊殺震天,猶如狼入羊群,悍不畏死。反軍不明虛實,得知範世謀父子被俘,所帶兵馬盡數被殲滅,皆大駭,退守三里,兩軍對峙。
侯爺率兵活捉範氏父子,帶上安平,至此與百里九會合,立即著手觀察附近地形,加強部署,然後八百里加急,請求朝廷速速派兵支援,暫時由雲南調撥部分糧草,部分地方就近籌集,解決軍需。
百里九清點剩餘人數,將小金山所有兵馬盡數在編,除去傷亡,僅餘士兵不足一萬二千人,雙方人數相差懸殊,遠遠不及自己想象的樂觀, 令百里九心裡頓時一沉,心被揪了起來。
最近的援兵駐守河南郡,收到訊息,即便即刻開拔至此至少要三四天時間,對方沒有了糧草,狗急跳牆,定然是不會給自己這樣長的時間緩衝,戰事正所謂一觸即發,暫時沒有萬全之策,百里九一籌莫展,憂心如焚。
面對著對方的虎視眈眈,鎮遠侯看起來穩若泰山,一派淡然,安平也興奮地跟隨在百里九的身後,噓寒問暖,全然沒有大敵當前的恐慌。
“九哥哥,你的胳膊怎麼受傷了?”
安平拽住百里九的袖口,他的胳膊在適才的混戰中被流箭擦傷了一層皮。
百里九正在檢視軍事地圖,被安平吵得有點心慌意亂,不耐煩地揮揮手:“無礙,一點皮外傷而已。”
安平卻執拗地緊抓不放,嗔怒道:“那不行,九哥哥,現在天氣還有些熱,容易感染的,更何況還沒有止血呢。”
說完一溜小跑,至軍醫那裡,取了刀瘡藥,又著急忙慌地回來,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仔細地給百里九包紮上。
百里九仍舊自顧看手中的地圖,視若無睹。
“九哥哥,阿尋有秘密要告訴你。”
“沒空。”百里九冷聲道。
安平將一雙柔膩的小手放在他面前的地圖上:“九哥哥,阿尋還沒有來得及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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