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威嚴一聲喝,立即有貼身長隨上前,恭聲聽候訓斥。
鎮遠侯從懷裡摸出一塊令牌,遞交給他:“快馬從附近交界邊境調取三千精銳兵馬,等本候一聲令下,衝進小金山,活捉賊首,救出郡主。”
長隨領命,出門翻身上馬,立即絕塵而去。範世謀面上就有些尷尬:“侯爺真的是誤會了,下官這就帶著犬子一同調兵遣將,勢必將安平郡主安然無恙地救回來。”
鎮遠侯一擺手:“不必,差一點,白瞪眼,事關安平的安危,本侯爺要親自出馬,還煩請範大人大開方便之門。”
一旁的百里九拍拍手上的花生衣,站起身來:“我和阿尋好歹兄妹一場,雖然如今沒有一兵一卒,但是也願意給侯爺效犬馬之勞。”
鎮遠侯老懷大慰,上前拍拍百里九肩膀:“多謝賢侄,前日本候說話若是有什麼不周之處,還請賢侄見諒。”
百里九嬉皮笑臉地道:“長輩訓斥小九自是應當,不過,侯爺,那賊匪的情況我們是一無所知,而範公子對安平的心意大家又有目共睹,我想,侯爺就不必慪氣了吧?親不親,一家人呢。”
鎮遠侯一聲冷哼,扭臉不說話。
百里九繼續道:“賊人劫持了阿尋定然是有所圖謀,就算是為了錢財,短時間內阿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們不如就聽範巡撫安排,先尋人過去打探一番虛實,交涉一番,以免其中有詐,冒失發兵。畢竟,憑藉千餘人馬就敢跟侯爺您作對,他們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沒有這膽量。”
侯爺所帶人馬不多,縱然調兵,一時半會兒也抵達不了武昌府,還是要依仗他範世謀,原本也是一氣之下虛張聲勢,有百里九勸解,就順坡下來,極不情願地用鼻孔哼了一聲,氣咻咻地不說話。
範世謀也沒有想到百里九竟然會替自己說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忙不迭地點頭:“正是正是,我立即就派人前去打探一番,看那賊人究竟圖謀為何?待清楚虛實,立即發兵,絕不遺餘力。”
百里九笑笑,假意恭維道:“範巡撫運籌帷幄,又心思慎密,看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侯爺就不必心焦了。”
範世謀與范進祥連連點頭稱是,立即吩咐下去,前往小金山探聽情況。
侯爺如坐針氈,頻頻催促,可見心急如焚。範世謀與范進祥自然不能閒著,至軍營中調兵遣將,蓄勢待發,準備出兵攻打小金山。
不一會兒派出去打聽訊息的人馬,就返了回來,跑了通身大汗,不待範世謀與侯爺問起,就搶先稟報道:“大人,侯爺,小金山中果然有詐!”
範世謀心中一凜,慌忙問道:“究竟怎樣情況,趕緊如實道來。”
那士兵抹一把汗,重新組織自己的話,一五一十地回稟道:“整座小金山如今已經全部戒嚴,誰也不得進出,我們根本無法見到自家弟兄。站在山前石臺之上,隱約可聽見後山中的操練聲氣勢恢弘,響聲震天。賊匪自山洞之中出來,繞過瞭望臺,進後山操練,竟然半晌綿延不絕,而且訓練有素,整齊劃一,可見對方並非原先烏合之眾,人數絕對不止千餘,怕有五六千之眾,恐怕早有埋伏。”
“怎麼可能?!”範世謀暗暗心驚:“他們何時招兵買馬,竟然有這多人馬?我為何一直都沒有訊息?”
范進祥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哪裡顧慮這些?早就心急如焚,按捺不住,上前拜倒在地,語氣鏗鏘地道:“人數再多,也是一群烏合之眾,何堪一慮?想來應該是他們山中人馬多了,糧草不濟,所以才鋌而走險,劫持了安平,索要贖金。父親,不要再瞻前顧後了,就派孩兒前往,親自攻上小金山!”
一旁的侯爺譏諷道:“堂堂湖廣巡撫,膽識竟然不及初生牛犢。”
一句話將範世謀架在了架子上,哪裡下得來?他心裡自然有自己不敢唐突發兵的顧慮。
如今,小小的武昌府,來了一位鎮遠侯,還有一位百里九,風雲際會,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鎮遠侯自不必多言,雖然他是上趕著求了這門婚事,想將這位手握重兵的侯爺拉下水,但是現在一切還都沒有明朗化,再有什麼變故也未可知。而百里九,自己是看不起這位不學無術的紙老虎,尤其是已經被楚卿塵拔了牙的紙老虎,但是上邊那位卻是派人千叮嚀,萬囑咐,務必要小心行事,說這位主一向是擅於扮豬吃老虎。
他能不千思百慮,謹慎行事嗎?
他原本對於安平被劫一事心有疑慮,覺得此事過於荒唐,是有人故意使的引蛇出洞之計,想窺探他軍中端倪。雖然他琢磨不透其中的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