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塵兩樣都不還怎麼辦?話剛出口,自己已經明白過來。虎符不是尋常物件,既然楚卿塵敢於將大楚兵權交給自家九爺,那不就說明,他心裡坦蕩,對自家夫人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才是。
怪不得自家主子先前還義憤填膺,突然就豁然開朗,要回府睡大覺了。
蒹葭殿裡,楚欣兒和諾雅還賴在床上嬉鬧,並未起身。昨夜裡欣兒拽著諾雅不放,滿心豔羨與神往地聽她講訴湖廣一行的經過,困極了同被而眠,懶怠起床。
宮女在門外小聲稟報,說是九爺差遣了一個丫頭進來,尋九夫人問話。
欣兒撇撇嘴:“你不過是前腳剛來,他後面就尋過來了,至於這樣麼?”
宮女多嘴道:“九爺昨晚上就已經來了。”
兩人有些奇怪,楚欣兒招呼那宮女:“你進來說話吧。”
宮女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低垂著頭,在寢殿外屋站定,隔了紗簾聽問話。
諾雅奇怪地問:“你說九爺昨夜就來了?來做什麼?怎麼都沒有聽到稟報?”
宮女略一思忖,如實道:“聽說九爺夜半三更地偷摸進來,走錯了宮殿,進了一個宮女的房間,鬧出來一點誤會。後來二皇子殿下晨起上早朝,聽到了動靜,也沒有怪罪,還做主將那宮女賜給了九爺。”
諾雅與楚欣兒皆愕然,兩人面面相覷半晌,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直覺其中有古怪的味道。
“那個宮女是哪個殿裡的?怎麼會有這樣荒唐的事情?”
宮女搖搖頭:“回公主話,那宮女好像是昨天剛剛宣進宮的,就住在梓蘭殿,如今就正在門外候著等九夫人宣。”
“梓蘭殿?”欣兒蹙了蹙眉頭,對諾雅解釋道:“那是原先皇后居住的寢宮,她是什麼身份?”
諾雅的疑惑更盛,不知何意,披衣下床:“傳她進來罷。”
宮人領命,靜悄地退出去,不一會兒,虎妞就跟隨在她身後,手裡掂著碎花包袱走進來。
待楚欣兒看到虎妞第一眼,就知道是一場鬧劇,再也忍不住,捧著肚子“哈哈”地大笑起來:“那隻狐狸竟然也有今天?”
諾雅也是一愣,有些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就是二皇子殿下賞賜給九爺的丫頭?”
虎妞跪下行禮,低垂著頭,有些侷促不安:“啟稟九夫人,正是。”
諾雅也想笑,也想表示她的驚愕,但是又不想讓那丫頭感覺難堪:“二皇子殿下為什麼要將你賜給九爺?”
虎妞略略抬抬頭,瞟了一眼諾雅,見她風姿綽約,氣度不凡,心裡忍不住先讚歎了一聲:“因為,因為昨個夜裡,婢子正在睡覺,九爺他偷偷地進了俺的屋子,摸上了俺的床。大傢伙都知道了,俺沒臉見人了,所以二皇子殿下就將俺賞給了九爺。”
楚欣兒聽她這樣解釋,愈加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後仰,滿是幸災樂禍。
諾雅那是怎樣的玲瓏心思?聽胖丫頭這麼兩三句話,就立即明白,百里九定然是夜半進宮,中了楚卿塵的圈套。否則那梓蘭殿是什麼所在?楚卿塵怎麼會讓她宿在那裡竟然還不怪罪?
她見那虎妞憨厚,不是那心機叵測之人,暗自思忖,百里九為何不乾脆自己打發了,非要推到自己這裡做什麼?
“既然賞給了九爺,那你自管跟隨九爺回府就是,到我這裡做什麼?”
虎妞見楚欣兒一直笑得花枝亂顫,有點尷尬。說話語無倫次:“九爺讓婢子過來請示......一聲。”
欣兒再也忍不住:“那還用問?這不是明擺的事情嗎?定然是我二哥將她強塞給了那隻狐狸,他推拒不得,又怕回府以後被你收拾,所以才先發制人,將這難題推給你,顯示自己的無辜。”
虎妞紅了臉,小聲道:“不是這樣的,原本九爺是要帶著奴婢回府的,他說婢子的名字不好聽,請示九夫人給改個名字。”
“喔?那你叫什麼?”諾雅忍不住問。
“俺叫虎符。”
楚欣兒正在漱口,忍俊不禁一口就把青鹽水噴了一地:“你叫啥?”
虎妞並不懂虎符究竟是什麼東西,見大家反應都這樣激烈,愈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怯生生地道:“俺原本是叫虎妞的,是二皇子給俺新改的名字。”
諾雅略一沉吟:“你這名字的確是不太討喜。”
“九爺也是這麼說的,他說一山不容二虎。”
一句話又惹得欣兒差點笑岔氣,指著諾雅笑得前俯後仰。諾雅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