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價交換也是合情合理,遂點點頭,道:“可以,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請薛師傅借一步說話。”諾雅比個手勢。兩人一同尋個僻靜處,諾雅當先說道:“其實方法很簡單,不過薛師傅做不到而已。我在炸制那條魚的時候,掌心暗中注入了內力在那條魚身上,護住了它頭部貫穿全身的一條類似於筋脈的線,不受損傷,所以就算是那條魚被炸透了,身子還會受腦子的支配,一杯酒倒進去,猛然受到刺激收縮,自然就蹦起來了。”
薛老頭聞聽她的解釋有點不屑一顧:“原來只是投機取巧,我還以為真的是廚藝過人呢。”
這老頭真不會說話,尖酸刻薄,又臭又硬,都不知道他在邯鄲城這樣好的人緣是怎麼來的?
諾雅立即反駁道:“我這叫學以致用,將功夫運用到廚藝當中,才能推陳出新,發揚光大。”
薛老頭有片刻的愣怔,眼中難掩傷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想問什麼儘管問吧。”
諾雅略一沉吟,對著薛師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薛老頭一怔:“你這是做什麼?我可提前告訴你,老頭子我可是不收徒弟的。”
諾雅直了身子,方才一本正經地對薛老頭道:“薛師傅,我想知道,你適才所叫的小名‘諾兒’可是你徒弟的名諱?他家是何方人士?又是怎樣的人物?”
“你問這些做什麼?”薛老頭狐疑地望著諾雅問。
“實不相瞞,薛師傅,我生了一場大病,以前的所有事情全都忘記了,不記得自己的身世。今日從邯鄲城路過,見張記包子鋪老闆家的孫兒拿了你給的怪味蠶豆在吃,心裡莫名覺得熟悉,方才尋了過來,而且,適才你叫的,也正是我記憶中最深的一個字,用來做了自己如今的名字。”
薛老頭冷冷地望了一眼諾雅,滿臉警惕:“年輕人,你編造這樣的故事該不會也是為了我手中的御扇而來吧?我告訴你,就算是果真是我那不肖的徒兒,我也斷然不會將御扇交給你。”
諾雅有點哭笑不得,看來那黃德興為了這把扇子無所不用其極,把老頭給嚇壞了。
“薛師傅放心,我只問問題,問完轉身就走,絕無二話。”
薛老頭盯著諾雅瞅了半晌,逐漸放下警惕,嘆氣道:“雖然隔了這麼多年,但是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你這眉眼輪廓就是我那不肖的徒兒,而且說話口氣也出奇的相似,總是一肚子歪理。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孩子,第一次見他也是在一年一度的玉鼎節上,他那時候也不過只是十歲的年紀,炒菜的時候還要踩著半截板凳才能夠得著灶臺,鍋都掂不起來,做出來的菜卻豔驚四座,令當時在場的許多成名已久的廚師都自愧不如。
我一眼就相中了他的天賦,還上趕著買了兩串糖葫蘆,包了一包蠶豆給他,才哄著他拜了師傅。”
不知道人家是哪家的孩子,就到貼著收了徒弟,這老頭也真夠心急。兩串糖葫蘆就拜了個便宜師傅,這徒弟也真沒骨氣。諾雅暗自腹誹道。
“那拜了師傅以後呢?這孩子的父母家長難道就沒有露面嗎?”
薛老頭搖搖頭:“我收的是徒弟,見他爹孃做什麼?”
諾雅被噎,這老頭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怪,看來那小徒弟定然是受不了他的怪脾氣所以才跑的。
“你授藝多久?難道就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家在何方?”
“他只告訴我他小名叫諾兒,我沒有供奉祖師爺,也不寫師門族譜,所以他姓啥我都沒問。那小子真是一塊學廚子的料,教了他兩年而已,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偶爾來一天,那廚藝不是我吹的......”
話說了半截,薛老頭就哽住了,轉而嘀咕道:“那時候他也算是有孝心,每次來都孝敬我不少好酒,可惜手藝一學到手,就沒了蹤影。我也只能認栽了。”
薛老頭說起他那個徒弟,還是難掩得意之色,言辭間頗多感慨。
諾雅有些失望,覺得自己可能是尋親心切,所以看到一點巧合,就迫不及待地追根究底。她滿懷的希望又破滅了,垮下臉來深嘆口氣:“世間哪裡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看來是我自己多慮了。”
說完沮喪地轉過身,就要上車繼續趕路。
“喂!”薛老頭突然出聲喊住她,滿腹落寞地道:“其實我也蠻希望你就是他的,畢竟那時候他還小,老是男孩子打扮,性子又野,究竟是男娃還是女娃我也稀裡糊塗地沒問過。其實,我心底還是一直矛盾地感覺,我薛老頭相中的人應該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