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一句話,倒是極有效地主導了眾殺手的意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響應:“對,你只要可以救了我們,我們也願意唯你馬首是瞻。”
“好!”諾雅鏗鏘有力地道:“自現在開始,以往恩怨一筆勾銷,我一諾地絕向大家承諾,只要能夠找到閣主行蹤,必然研製出剔骨香的解藥營救大家。”
眾人得了諾雅承諾,知道一諾千金的名頭,極為配合地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關於殺手閣的線索盡數告知冰魄與元寶,兩人規整統計好,稟報給百里九知道,線索倒是收穫不少,只是究竟是否屬實,還有待驗證。
殲滅殺手閣的行動可以說是大獲全勝,除了逃了閣主與幾位長老,最起碼,搗毀了他們的巢穴,而且為諾雅得了解藥。
這次出京,百里九唯恐諾雅隨時毒發,所以帶了老湯頭出來,百里九將解藥交給他確認過,並且辨認出其中的藥材成分以後,方才安心地給諾雅服下,徹底解了身上的蠱毒。然後發下通緝令,下令追捕閣主的行蹤,取他精血入藥。
百里九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心裡的荒漠彷彿十里春風拂過,春雨淅瀝,滋潤出一片綠洲。
他的手自始至終一直都緊緊地握著諾雅,沒有人可以瞭解這種失而復得的驚喜。他一度以為,自己將失去諾雅,再也不能見,多少次午夜夢迴,刻骨地想念她,站在悽風苦雨中,夜不能寐。
人,只有失去才會明白,那個人在自己的心裡究竟是怎樣的位置與存在。
這才是諾雅與他真正的苦盡甘來,他可以有一輩子疼她,寵她的時間,再也不會突然就心悸,驚慌害怕,再也不會時刻擔心她的身體,他也可以實現自己對她一輩子的承諾,雖然,一輩子,幾十年,於幸福中的他而言,也只是白駒過隙,很短。
百里九決定,從今天開始,他一定再也不會允許諾雅受一點的傷害,勢必要將她當成自己的心肝來寵。
諾雅經此一戰,已經精疲力盡,但是牽著百里九的手,令她覺得,即便眼前的路再長,一直走下去,自己也不會疲倦。
百里九對於她而言,何嘗不是失而復得?重新曆經了失去親人的痛楚,以及天煞的慘死,令她的心前所未有的脆弱,她覺得,能夠跟自己所愛的人相守在一起,不用再面對死亡的威脅,平靜淡然,就是幸福,其他的紛擾,相比較起生死的考驗,算得了什麼?兩人勇敢地面對,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風浪。
她身上依舊是一身血衣,狼狽不堪,但是那種安然與祥和,被寵溺的幸福與欣然,令她超凡脫俗,綻放出不一樣的光彩來,風華萬丈。
有士兵捧了衣服與佩刀過來,裡面有銀票和珍藏了劍尖的香囊,正是諾雅換下後,藏匿在樹叢中的。
她道謝後接在手裡,尋僻靜處清洗了,換下一身血染的衣服,走回來的時候,百里九正捧了她的佩刀在看。
“這是哪裡來的?”百里九掂量掂量那佩刀,聽到她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疑惑地問。
“我在邯鄲城的時候,從幾個地痞手裡搶過來的。因為暫時沒有什麼趁手的兵刃,又害怕有殺手閣的人追殺,所以就一直帶在身上。”諾雅不以為意地道。
百里九再三打量那佩刀:“我還以為是官差的佩刀。這工匠師傅膽量怎麼這樣大,竟敢按照朝廷的佩刀標準來打造兵刃?不過手藝看起來很熟練。”
諾雅將零碎東西全都重新裝在身上,漫不經心地說:“不止一把,看來在邯鄲城這樣的兵器挺受歡迎。”
百里九撫摸著佩刀上面的印記,微蹙眉頭,若有所思:“不止一把?......宎?這是誰的印記?這樣生僻,而且這般狂妄,這刀怕是有貓膩。”
“原來是念‘遙’字,我看了半晌都不識得。有什麼問題嗎?”諾雅隨口問道。
百里九點點頭:“這個字因為字形的原因,早就被禁止作為人名或者字號了,怎麼會有人這樣大膽,公然違抗朝廷旨意?”
諾雅方才恍然大悟:“喔,竟然把天都蓋住了,在天子上面作威作福,可不皇上們都不喜歡嘛。黃德興那些人作死,無法無天,欺壓良善,正好我藉著這個由頭,回邯鄲城收拾他們去。”
百里九棄了那佩刀,寵溺地笑笑:“敢欺負我家夫人和師傅,自然不勞駕夫人生氣,我們回去,看夫君怎麼給你翻倍討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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