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痛痛快快地哭了會兒鼻子,令她有了傾述的慾望,再也不想悶在心裡,壓得自己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
“假如是真的呢?”諾雅執拗地追問,不肯罷休。
百里九徑直大踏步地向前走,毫不停留:“你既然嫁進了我百里府,自然就是我百里家的人,以前的是是非非與你再無瓜葛。縱然是閻王爺垂涎你的手藝,還要問問我百里九答不答應。上天入地,林諾雅,沒有你可以逃得掉的地方。”
她的耳朵貼在百里九的胸前,聽他強壯有力的心跳,突然就覺得,他就像一株參天大樹,漫天的風雨,不過是對他的洗滌,只需要伸展雙臂,就能護自己一生安好無虞。
關於身世的秘密,自己還有必要繼續隱瞞下去嗎?自以為的為了將軍府向三皇子妃妥協,委曲求全,可能,在他的眼裡根本就不屑一顧。或許,告訴他,他會有辦法!他那樣狡猾的一個人,運籌帷幄,肯定難不倒!
諾雅猶豫半晌,方才終於下定決心道:“百里九,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訴你。”
百里九抱著她出了衚衕,冰魄立即趕著馬車迎上來:“不要叫我百里九。”
“喔,九爺!”
“也不要叫九爺,像適才那樣叫我阿九。”百里九執拗地堅持,將諾雅輕輕地放進馬車裡,自己隨後躬身上去,沉聲吩咐道:“回將軍府。”
冰魄二話不說,揚起馬鞭,調轉了方向,將馬車趕得又平又穩。
諾雅靠在百里九的懷裡,把玩著他胸前垂下的一綹頭髮,許久不開口。百里九也不追問,將她圈起來,靜靜地等待著。
“阿九,”諾雅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其實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百里九的胳膊一緊,然後輕輕地“嗯”了一聲:“你想起來了?”
諾雅搖搖頭:“是三皇子妃告訴我的,她說以前識得我。”
百里九一聲輕笑:“她的話你也相信?”
諾雅搖搖頭:“最初時不信的,因為我聽到自家的噩耗以後,除了惋惜,沒有一點錐心刺骨的那種痛楚,還不及我見到那人感覺來得更強烈一些,可是後來不由不信了。”
然後將自己與三皇子妃在她暖閣裡的談話,以及到軍營裡,偶遇方坤部下之亊盡數告訴了百里九。
百里九蹙眉沉思片刻,疑惑道:“我怎麼竟然不知道軍營裡有這樣一個人?雖然我不是經常去那裡,但是一般的隊長級別的人,我那裡有花名冊,身家背景多少應該會有一點印象才是。”
諾雅坐起身子,懊惱道:“難不成是別人的計謀?紀婆子跟我說,她曾經跟安若兮提起過我的玉佩,還得了賞錢。”
“說不定。”百里九肯定地點頭。
諾雅懊悔道:“我還平白被三皇子妃要挾,答應幫她一起除去太子!”
百里九眼睛裡突然射出冷冽的寒光:“她竟然在利用你?”
諾雅遂又將自己與三皇子妃之間的約定一五一十,毫不隱瞞地告訴了百里九。
百里九安靜聽她講完,臉上的寒冰一點一點消融,唇角微微漾起一絲笑意,寵溺地揉揉她的頭髮:“她拿我將軍府的命運要挾你,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了?”
諾雅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百里九將她又一把揉進懷裡,忍不住地傻笑,停不下來。
諾雅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事情,被他這樣取笑,羞窘地捶打他的心口:“早知道你這樣嘲笑我,我就不說了。”
“傻丫頭,你應該早些告訴我,就不用糾結這樣長的時間了。元寶一道飛鴿傳書下去,不消幾日就可以從江西打聽到當年方坤一家滅門之亊,那方家千金究竟是何模樣,找與方家走動得親近的人,臨摹一副過來,不就真相大白了?”
說完撩開車簾,對著冰魄詳細交代幾句,冰魄將手中馬鞭交給百里九,一個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這樣困難的一件事情,到了百里九這裡竟然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諾雅心裡的一塊巨石就落了地。
百里九坐在車前趕路,仍舊不放心地對她叮嚀道:
“以後儘量離那三皇子妃遠一些就是,我那樣防備她,還讓母親與元寶千叮嚀,萬囑咐,沒想到還是被她鑽了空子,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車廂裡沒有人說話。
“此事八成就是一個圈套,太子數次想要殺你滅口,八成也是受她挑撥,與我將軍府交惡,你不用放在心上。冰魄已經去了軍營打聽訊息,一會兒就可以回信了。元寶那裡,做事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