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呢?”
太子別有深意地看一眼百里九,苦笑一聲:“申辯又有什麼用?皇上想要撤了我這個太子,總是要有一個由頭不是嗎?”
百里九沉默不說話。
“我這些時日,被關在這裡,就經常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著想著,就茅塞頓開了。我這太子之位,不過是替別人保管的。來自於朝堂之上的血雨腥風全都彙集到我的身上來,讓我戰戰兢兢了許多年,讓我跟老三鬥得你死我活,卻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終讓楚卿塵那個賤種坐享其成。老九,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從一開始,你就是老二的人吧?”
百里九繼續保持沉默。
太子終於印證了自己的想法,仰天大笑,笑聲裡滿是悲愴。
“果然如此,哈哈,我被騙了這麼多年,我還以為父皇最是器重我,原來不過只是他手裡的一枚棋子而已,他最偏心的,還是楚卿塵,他跟那個賤女人生養的孩子!他用這種瞞天過海的方法護了楚卿塵二十年太平,讓我幫著楚卿塵擋了老三二十年的刀子。
哈哈,如今,楚卿塵羽翼豐滿,所以,他就迫不及待地將我踢下了太子的位置,將楚卿塵扶上去!毫不留情地將我禁錮在這裡,落得這樣淒涼,他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最是無情帝王家,父皇啊,竟然果真這樣狠心!”
百里九終於開口道:“自作孽,不可活,這些年裡,你依仗自己的權勢,所作所為也委實過份了些。否則,皇上也斷然不會這樣惱怒。”
“過分?小九,你可知道什麼叫做‘溺殺’?從來就沒有人告訴過我,身為一個太子,行事究竟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仰仗著母后在朝中的權勢,肆無忌憚,太師也向來唯我馬首是瞻,唯唯諾諾。我做過很多錯事,但是父皇全都一笑了之,從來都沒有嚴厲地教訓過我。
我以為他是偏心我的,我以為我那樣做是理所應當的,所以,我才會一直這樣錯下去。誰想到,父皇他會是這樣的心思,他始終在等待著我犯下大錯,一發而不可收拾!”
百里九無法反駁,因為太子的話的確就是事實。當初他身為太子的時候糊塗,如今醉生夢死,以往的事情,反而看通透了許多。
“小九,我就問你一句,你必須老老實實地告訴我,邯鄲一案,究竟是不是皇上授意你做的?”
百里九搖搖頭:“只是諾雅在追查自己家血案之時無意間發現的線索,只是偶然。”
太子聽百里九這樣說話,微微地笑了,好像很滿足的樣子:“知道不是他一手設計的就好。”
諾雅知道他口中所說的“他”究竟指的是誰,太子臉上的表情看在她的眼裡,有那麼一絲的不忍。
太子抬臉看諾雅:“你知道當初是誰派你來暗殺我的嗎?”
諾雅搖搖頭:“這是閣中機密,除了閣主,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太子笑笑:“我也知道。”
“是誰?”諾雅激動地追問。
“天下間,想要讓我死的,只有一個人,就是老三。”
“你是說三皇子?”
“不錯。能夠買得起地絕出手的人,也就是他了。他背後有江南第一富商做後盾,富可敵國,這麼一點銀兩算什麼?”
“你是想告訴我,買通殺手閣殺害我全家的人,也有可能是三皇子是嗎?”
太子原本就是宿醉未醒,兩壺酒空腹喝下去,雙目赤紅,醉態盡顯:“怎麼不可能?慕容諾,你想想,先是刺殺我,後來又覺察到了楚卿塵對他有威脅,所以讓殺手刺殺楚卿塵,顯而易見,這就是他所作所為啊。更何況,你覺得邯鄲一案這樣天衣無縫地栽贓給我,除了他,還能有誰有這樣的本事?”
“這世間有錢有權有勢的也不止三皇子一人,雖然他的確很可疑,但是也未必就是他。你有什麼證據嗎?”
“猜的。”太子回答得格外乾脆。
諾雅心中暗自腹誹,太子平日裡向來囂張,黨同伐異,得罪的人不知凡幾,想要將他置於死地的人也累累皆是,所以他的話並不可信。再加上太子事發,正是三皇子帶人夜以繼日地調查,揭發出來的,太子怕是懷恨在心,想要利用自己對付三皇子吧?
“那我如何相信你?”
太子“呵呵”一笑:“如今我說什麼也只是百搭,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不過他楚卿修的陰謀破滅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我只是不想看他得意太久罷了。我希望,能夠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他提前步入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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