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兩人在樹蔭下席地而坐,將菜擱到地上,一人一隻碗,就開始一邊天南海北地吹,一邊飲酒。
天氣有點熱,薛老頭竟然捨得將御扇拿出來給百里九扇風,諾雅掩著嘴笑,問起薛老頭:“上次忘記問你,那黃德興費盡心思搶你的御扇做什麼,拿去換錢?他看起來不像是缺那點銀兩的人那。”
老頭悶下半碗酒,也不知道是喝酒的緣故,還是天熱,老頭的臉通紅通紅的:“最初時,黃德興就找過我兩次,原本是勸說要舉薦我進宮為御廚,我自然不會答應,後來他就退而求其次,讓我收一個人做徒弟。那人我倒是見過幾次,明顯就是跟他同流合汙,心術不正之徒,所以被我一口回絕了。”
諾雅心中有些小得意:“當你的徒弟還挺搶手的嘛,看來我當年聽我家廚娘的話,參加玉鼎節是去對了,白撿個大便宜。我家廚娘可以說得上神機妙算啊!”
“神機妙算?”
諾雅眉眼彎彎,洋洋自得地道:“我自小跟隨我家廚娘學做菜,她說天下間做川菜做的好的,當屬邯鄲城的怪廚薛,我若是想學,就到玉鼎節上露一手,你愛才如渴,肯定會相中我的。”
薛老頭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原來當年你是故意到我跟前誘我上鉤的,你還欲擒故縱,坑了我兩串糖葫蘆,一包蠶豆,方才勉為其難地答應。沒有拜師禮倒也罷了,頭都沒有規規矩矩地磕一個。”
諾雅嘻嘻地笑:“他們都說你是打著不走,趕著倒退的怪脾氣,我自然是要換個方法了。想想我真是高瞻遠矚,提前佔了位子。”
百里九寵溺地笑笑,轉頭疑惑地問薛老頭:“那黃德興為什麼非要讓你收徒呢?難不成是相中你什麼手藝了?”
薛老頭只有在面對百里九的時候,臉上的陽光才燦爛起來:“黃德興說,只要我答應收那人為徒,教授幾門拿手手藝,就給我兩千兩銀子,後半生保我吃喝無憂。”
“那人是什麼身份,與黃德興關係是否密切?”百里九追問道。
薛老頭抹抹嘴,漫不經心地道:“那人原本就是個廚子出身,手藝也不錯,誰知道後來怎麼勾搭上了黃德興?聽說他前一陣子還天天吵嚷著,說是京城裡有人,要去京城做御廚去了,在鄉里耀武揚威的。後來黃德興一死,他也就偃旗息鼓,像老太太吃炒麵,悶了口。”
百里九與諾雅對視一眼,全都心照不宣,繼續飲酒。
那黃德興竟然敢放出這樣囂張的話來,那就說明,他背後之人非但朝中勢力龐大,宮中也有自己的人。他這明擺就是想著借薛師傅的名頭,將此人送進宮裡,至於是何目的,不言而喻,定然圖謀不軌。
一個小小的邯鄲城,風雲際會,可觀天下。
後來百里九主動將諾雅的打算告知給薛老頭,薛老頭倒是極賣百里九的面子,挺樂意,左右他只是個外鄉人,邯鄲城無親無故,將大門一鎖,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他願意到京城玩一圈,若是不適應的話,就再回來。
兩人拜別了薛老頭,與元寶和官洛集合之後,就直接回了慕容山莊。
第二日一早,諾雅與百里九就不知何故絆了嘴,諾雅氣哼哼的,一頓早飯的時間都沒有搭理他,還不時甩臉子給百里九看,面沉如水。
百里九隻無奈地笑,聳聳肩膀無可奈何。元寶最會察言觀色,低了頭喝粥,不敢多嘴。飯桌上有些壓抑。
官洛三兩口吃完飯,抹抹嘴,就要繼續到墓室裡忙碌,被諾雅叫住了:“官洛,你先稍等一下。”
官洛站住腳:“怎麼了,姐?”
“今天有行動。”
他一聽就來了精神,將眼睛瞪得溜圓:“什麼行動?”
元寶一聽諾雅說話,也立即丟下手裡的飯碗湊了過來:“啥好事?可不能少了我。”
諾雅斜睨他一眼:“讓你去,你也要中用才行。”
在官洛面前竟然丟了面子,元寶極不服氣:“你咋看不起人?我再不濟,還比不過他一個偷雞摸狗的?”
偷雞摸狗的是元寶給官洛下的定義,他自從打聽到諾雅口中所謂的天機老人乃是俠盜起家之後,就對元寶更加不屑起來,經常冷嘲熱諷的。
官洛也是年輕氣盛,立即冷聲反駁道:“你充其量也不過只是一個溜牆根,聽牆縫,探聽東家長,西家短的,也沒什麼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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