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高人撐腰,自然不消百里九開口,就將龜公安然無恙地放了出來,案子也不了了之了。
塵埃落定,老鴇經此一事,也想開許多,表示不願再繼續插手琳琅閣,只拿著這兩成股份,與龜公二人頤養天年。諾雅允了,在琳琅閣附近尋了一個院落給二人居住,提出在酒樓步入正規之前,還希望二人能夠幫扶幾日,也算仁至義盡,以德報怨。
這一仗打得漂亮,諾雅分文不需,既懲治了惡人,又得了琳琅閣,就連琳琅閣後期修繕所需的銀兩也是綽綽有餘。
琳琅閣接手以後,就交由田掌櫃進行修繕籌備。田掌櫃僅用了一天時間,就針對琳琅閣現狀,以及地理位置等各方面因素,做好定位,提出最為適宜與穩妥的改建計劃與日後經營模式。諾雅對此只是外行,只針對細節之處提出幾點自己的改進意見,商酌之後,就將所有事情放心地交給他去籌備。
田掌櫃第一次跟諾雅打交道,見她做事幹脆利落,果斷,毫不拖泥帶水,而且對自己信任有加,頗為欣慰,愈加用了心思。
對於琳琅閣裡的姑娘去留,諾雅有些猶豫。她們裡面不乏有性子尖酸刻薄的,或者善妒,心術不正者,原先就令諾雅頗為反感。唯恐有人好吃懶做習慣了,留下來也是個禍患,倒不如清清白白地打發出去,從良各謀生路。
她思忖良久,還未作出決斷,牡丹就領著一眾姑娘侯在了廂房門口,見她出來,就先規規矩矩地行一個大禮,跪在了跟前。
“這是做什麼?”諾雅被跪得莫名其妙,慌忙上前攙扶。
牡丹滿懷感激地抬頭道:“容我給姑娘磕三個響頭。”
“這如何使得?”
牡丹執意不起:“這三個頭第一個自然是感激諾雅姑娘仗義出手,救牡丹於臨淵,對於牡丹而言,無異於重生之恩。
第二個,以前我多有不敬之處,還希望諾雅姑娘寬宏大量,不計前嫌。
第三個,牡丹身後的姐妹都是孤苦無依的苦命之人,離了琳琅閣,還不知道如何生存,所以牡丹厚顏懇請姑娘能賞姐妹們一口飯吃。”
諾雅也不攔著,受了大禮,方才將她攙扶起來,笑道:“如今,你頭也磕了,我們以前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從今天起,你不再是花魁牡丹,而是這琳琅閣的女掌櫃。與我相比,沒有高低貴賤,只是姐妹。”
牡丹一臉詫異:“女掌櫃?”
諾雅點頭:“雖然琳琅閣如今改為酒樓,諾雅只是不想姐妹們繼續做那些低賤受辱的營生。希望大家能夠自食其力,靠正當的勞動養活自己。以後,你就是琳琅閣的女掌櫃,琳琅閣的股份也有你的份兒。至於姐妹們的去留,一會兒將賣身契全都交還給她們,也全都由你自己做主,我絕不干涉。”
身後眾人面面相覷,全都滿臉的難以置信。
有人不安地囁嚅道:“可惜,可惜我們什麼都不會做啊?”
“誰說不會?!”牡丹激動地道:“跑堂小二能做的差使我們有手有腳,都能做的來,而且,我們面對客人的刁難,比他們還能忍氣吞聲,比他們能言會道,比他們會察言觀色,姐妹們,你們說是與不是?”
立即就有人被鼓舞起滿腔鬥志,應和道:“對!這點苦和累比起我們平日裡所受的屈辱能算得了什麼?”
一句話勾起了大家不堪回首的過往,對於諾雅的安排全都感激涕零,更是求之不得,心裡暗暗發誓,日後勢必要盡心盡力。
閣裡原本有兩三個好吃懶做,不願從良的,牡丹打發她們去了。更多的人無依無靠,願意留下來有個正經謀生。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諾雅操心。她只將從梁家得來的銀兩半數交由牡丹和田掌櫃,作為修繕之資,並且打算將琳琅閣的股份分兩成給她,算作梁家給她的補償。而牡丹不明就裡,自然感恩戴德之餘,堅不肯授。諾雅暫時不能明言,算作寄存。
琳琅閣一事安排妥當,諾雅手裡有將軍府後門鑰匙,仍舊可以自由出入將軍府,在百里九跟前是打著修建琳琅閣的名頭,儘量隱瞞了府里人。更多的時候,她多在茶肆市井,不露痕跡地打聽關於方總兵一案的所有線索。
在琳琅閣附近有家茶肆,諾雅拐彎抹角地從元寶那裡打聽到,茶肆鎮堂的說書先生姓張叫做“張靈通”的,在朝廷裡面有自己的門路,總是能夠打聽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或者內幕,明裡將一些並不隱晦的事情潤色編排了說書,誇張但不虛構,使得茶肆裡面經常座無虛席,暗中卻是做著倒賣秘密訊息的勾當。
諾雅給了他一塊銀元寶,兩人尋一個僻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