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提高了幾分:“哎呀,我的好閨女,你怎麼就這樣傻?那婆子的話你也信?人家明擺著就是裝病鬧災地搪塞我們!
還有那百里九,剛剛大婚,就將你扔在家裡不聞不問,繼續宿花眠柳,擺明了就是沒把我們尚書府放在眼裡!
他們娘倆一個裝病不理,一個出去躲自在,不是不搭理我們尚書府這個茬兒嗎,我就打死這個小賤人,連同她肚子裡的賤種。
我就不信,她還能在床上躺得住?他百里九還能繼續做縮頭烏龜?!”
“母親,你千萬不要魯莽,下人們不是已經去找九爺了嗎?一會兒等九爺回來,自然會給您一個交代。”
“那種寵妾滅妻的男人你也信!早依我,就斷然不會將你嫁給那個敗家子!男人家長得好看能蘸醬吃?你要是再這樣忍氣吞聲的,遲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給我讓開!”
然後是丫頭朝三暮四攔阻的聲音以及暮四一聲吃痛的悶哼。
諾雅“噌”地站起身來,就向外面衝,被門口的桔梗一把攬腰抱住:“小姐,別衝動!”
紀婆子也趕緊追過來:“人家就是衝著您來的,還是暫時躲躲吧?”
躲躲?躲到什麼時候?難道這將軍府還會有人聞訊來救自己不成?老夫人和百里九不雪上加霜跟著一塊欺負自己就已經阿彌陀佛燒高香了。
她秦家不就是欺負她林諾雅無依無靠,沒有人在後背撐腰嗎?此時,自己再不硬氣一些,別人的欺辱只會變本加厲!饒是今日拼個頭破血流,也絕對不甘示弱!
諾雅扭過頭來,緊盯著紀婆子:“這秦尚書和九爺哪個官職大些?”
紀婆子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咱家九爺不貪功名,雖然兵權在握,但是在朝中的品級是不比秦尚書的。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百里府世襲侯爺爵位,老將軍在朝中德高望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上也要禮讓三分。老夫人又是一品皓命夫人,豈是他一個區區尚書能比得了的?”紀婆子得意地道。
“那就是了,秦夫人膽敢對老夫人不敬,在我們將軍府撒野辱罵九爺,難道不應該教訓嗎?”
“可是,可是小姐,若是論功夫,您身子不好,連個氣力也沒有,我們又勢單力薄,哪裡能是她們的對手!您出去,豈不吃虧?”桔梗焦急地勸說。
“未必!”諾雅掃視一眼屋裡,並無趁手利刃,哪怕一把菜刀也好。
“我就不信,那秦尚書夫人果真敢對我動粗。今日我打不過就來個就地撒潑打滾,嚇也要把她嚇個半死。”
說完推開桔梗,一馬當先衝出門去。
院子裡,粗壯的秦夫人正指揮著兩個下人,不顧朝三暮四的勸阻,將一雙破舊的鞋子挑起來掛在一念堂的門栓上,嘴裡不乾不淨地咒罵。
“不過是一個青樓裡的破落戶而已,千人騎,萬人枕的賤人,就敢當眾捉弄當朝一品,還欺壓在我秦府小姐的頭上。
今日,我就要讓百里府的人都看看,她是個什麼貨色?這百里府正室還沒有生養,就讓她這樣一個勾人的破落戶生下個雜種來,壞了規矩!”
諾雅以為堂堂一品朝廷命官夫人,就算不是溫婉賢淑,好歹也應該知書達理才是?怎麼這尚書夫人竟然是這樣一個罵街潑婦的形象?
那話不堪入耳,臊得朝三暮四二人滿臉通紅。
林諾雅可不是吃素的主兒,琳琅閣三個月以來的耳濡目染,對於這樣的汙詞穢語耳朵裡早就生了繭子。
罵街她也會!而且毫不遜色。
但是能用動手解決的事情,就儘量不要浪費唇舌。
諾雅順手抄起院子裡擺著的一個荷葉魚缸,使了最大的氣力,衝著喋喋不休的秦夫人面門處,兜頭潑了下去。
她雙手痠軟,使不上氣力,就連魚缸也脫手而出。
秦寵兒是有功夫的,聽到風聲,猛一扭頭,見迎面一盆水裹夾著魚缸飛過來,已經來不及避讓,急忙伸手去擋。
魚缸掉落在地上摔個粉碎,一缸水連同無辜的金魚潑灑了兩人一身。
活蹦亂跳的金魚看起來漂亮,招人稀罕,摸著卻冰涼黏膩,嚇得秦寵兒後退兩步,縮著脖子一聲尖叫。
秦夫人立即被燙腳一樣跳起來,忙不迭地撣身上的水,猶如河東獅吼一樣,扯著嗓門大嚎大叫。
“你竟然敢潑我?你個賤人!看我今日不熟了你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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