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扭頭逗弄停駐在肩頭的鷹,聞言眸子裡閃過一抹詫色。
“你認識它?”
“千鉤擊石,電閃雷鳴,最是神勇海東青,十萬只雄鷹裡出一隻海東青,九爺竟然可以馴服它!”諾雅難以置信地道。
百里九面有得色:“不過是上次出征的時候順手捉了來玩的,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厲害的玩意兒,回頭帶它去打獵,肯定羨慕死那幫王八蛋。”
帶著神鷹去打獵?
諾雅徹底為那隻海東青的命運感到憂傷,遇人不淑,可能就是它此刻心裡最無奈的最佳寫照吧?
她望著海東青的眼光裡難掩欣賞,可是她知道,海東青不比其他玩物,一向孤傲凌人,自己若是上前撫摸,自討沒趣不說,沒準被毫不客氣地啄下一塊肉來。
百里九看在眼裡:“你若是也喜歡這些兇猛的東西,裡面還有幾隻金雕,可以送你一隻玩。”
“金雕?幾隻?玩?”諾雅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
誰說這主架鷹遛狗是不學無術,這不要臉的廝識貨的很!外面林子裡的那些鳥雀恐怕只是他藉以掩飾的假象!
林諾雅這時候有充足的理由相信,百里九這少將軍的職位,絕對不是靠老子的名頭糊弄來的。
諾雅頓時來了興頭,躍躍欲試,今天自己還在發愁身單力薄,打架沒個幫手,在百里府裡,好比徂上魚肉,只能任人宰割。若是能飼養一隻猛禽,乖乖地聽自己指揮,誰還敢欺負?
“君子一言!你說的可算數?”
“那是自然!”
諾雅一時得意,有些忘形,近乎手舞足蹈。百里九肩頭的海東青立即兇狠地瞪著她,脖頸裡的羽毛直立如鐵傘。
林諾雅縮縮脖子:“那金雕可好馴服?”
百里九挑眉一笑,志得意滿:“我一手馴出來的雕,絕對對我言聽計從,比人都聽話。”
諾雅有點猶豫,這雕若是已經被馴服,哪裡還會聽自己的話?若是哪天自己跟百里九勢不兩立,鬧將起來,金雕難免不會倒戈相向,自己不是養虎為患嘛!
不過聊勝於無,對付那些沒事找事的女人還是有用。
“金雕在哪裡?”諾雅問:“我挑了你可別心疼反悔。”
百里九瀟灑地一揚手,海東青立刻騰空而去,那姿勢意氣風發,用諾雅的話來說,騷包極了。
“隨你喜歡。”
諾雅顛顛兒地跟隨著百里九一路向裡,耳邊隱約聽到犬吠,知道林子裡散養了犬類,加了三分小心。
百里九一聲呼哨,未見金雕,卻有人應聲而至,恭敬地稱呼“九爺”。
“那幾只狗如今怎樣了?”百里九問。
“其他八隻狗已經都被咬死了,只剩一隻最小的,正想請示九爺是否可以餵食了?”
百里九沉吟片刻:“母狗呢?”
“還在。”
“那就再等兩天,什麼時候它潛在的兇勁兒全都激發出來再說。”
那人有點不忍:“那麼一點的個頭,已經餓得幾乎奄奄一息,恐怕不是母狗的對手,會被咬死的,豈不前功盡棄?”
百里九滿不在乎地道:“那就廢了,沒有什麼可惜的。爺要的就是狗中之豹!”
“你說,你在培養九狗一豹?”諾雅終於忍不住插嘴問道。
百里九點點頭,對諾雅重新刮目相看:“不錯,我這裡最兇猛的一隻金毛獒生了九隻幼崽。”
“你把它們關在一起,不餵食,讓它們自相殘殺?”
“狹路相逢勇者勝,我相信最後剩下的,才是最兇猛的獒。”
諾雅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心生不忍:“你還要讓它食掉自己的母親,也太殘忍了!”
百里九斂了笑臉,一本正經:“適者生存劣者汰,天下間弱肉強食的事情多了去了,沒有什麼殘忍不殘忍。”
諾雅似乎聽到耳旁有淒厲的嚎叫,一聲一聲敲擊在她的心絃上。
她轉頭對百里九懇求道:“九爺,你剛才說可以讓我挑一隻玩物,此話可還算數?”
百里九一怔,猜到了諾雅的心意:“你想要它?”
諾雅堅定地點頭:“現在就要。”
“可是你要清楚,現在帶走它,它可就不能達到巔峰的狠厲。”
諾雅莞爾一笑:“我只不過是養只小狗來玩罷了,要那麼兇做什麼?若是它果真兇殘到飢食自己的母親,難保有一天不會攻擊主人。”
俗話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