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蹶不振。”
一時間五花八門,怎樣的答案都有。
輪到百里九,百里九盯著酸秀才琢磨了半晌,緩緩吐出幾個字:“一網打盡。”
眾人又將眼光望向林諾雅,百里九提醒道:“一看酸秀才笑得那樣淫、蕩,就知道不懷好意,勸你還是說箇中規中矩的。”
諾雅不知其中門道,也擔心被捉弄,猶豫道:“我就不用說了吧?”
“那你就代九爺再說一個。”眾人不依不饒,酸秀才退一步攛掇。
她搜腸刮肚,想了半晌,方才應道:“一觸即潰。”
眾人見酸秀才忍笑忍得辛苦,將他面前酒碗斟得幾乎溢位來,全都好奇地問:“酸秀才,該揭曉了吧?”
酸秀才站到椅子上,一本正經地道:“你們只需要在前面加上三個字‘逛青樓’就可以了。”
眾人莫名其妙,不知什麼意思,俄爾有人會意過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逛青樓?哈哈,老子一柱、擎天。”
然後更多的人回味過來,相互打趣:“一針見血,你小子倒是好運!遇到了未開苞的。老三好像說的是一敗塗地!”
“一絲不掛,倒也合情合理。”
“一瀉千里,奶奶的,酸秀才故意捉弄老子不是?”
“還是咱家九爺厲害,一網打盡,戰場得意,情場也毫不遜色,果真是龍騰虎躍,應情應景。”
一眾人鬨堂大笑,指著酸秀才笑罵:“就是你小子鬼主意多,這酒我們認了。”
酸秀才望著諾雅,又看看百里九一臉古怪。
“怎麼了,秀才?”
秀才裝作不知道,疑惑地問:“適才嫂夫人代九爺說的是什麼?”
諾雅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恨不能咬下來半截舌頭。
有人嘴快,脫口而出:“一觸即潰,哈哈,笑死我了,咱九爺威武,一網打盡,而後一觸即潰......呃...呃,呃,曲項向天歌!”
百里九一臉哀怨地狠瞪那人,那人反應也不慢,將後半句拼命嚥下去,噎得打嗝,借坡下驢吟起《詠鵝》來。眾人最初還強忍了笑,不知道誰“噗嗤”一聲笑出來,瞬間全都按捺不住,鬨堂大笑。
按照約定,大家端起酒杯,心甘情願地罰酒,百里九偷著在桌下擰了一把林諾雅,小聲威脅:“晚上一起算總賬!”
這已經是第二次警告了,林諾雅覺得,再一再二不再三,自己最好乖乖的,否則今日在劫難逃!
她又暗自慶幸,自己適才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個四字俗語其實是“一決雌雄”,多虧嚥了回去,嫁禍到百里九身上,否則豈不更加尷尬得無地自容?
酒愈喝愈熱鬧,一群粗人開始肆無忌憚地玩笑,諾雅覺得百里九 看自己的眼光愈來愈灼熱,懷著不懷好意的微微笑意。她心裡警鐘大作,藉口上茅房,尿遁出來。
她有點心慌意亂,府裡轉悠一圈,見已經全部收拾妥當,方才最後放下心來,想著尋個安生的去處,好逃過一劫,左右想想,實在無處可去,遂轉回一念堂。
一回到院子,就見暮四正在她自己房間,扒著窗戶向外看,見到她進了院子,竟然不出來迎著,反而縮回了頭,將窗子輕輕放下。
諾雅被冷風吹了個透心涼,將衣領攏緊,忙不迭地進了自己屋子,舒服地打個寒戰,自言自語:“奶奶個熊貓的,簡直凍死人兒了。”
身後有人輕笑,極慵懶地問:“回來了?”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熟悉的酒氣。
她猛然轉過身子,百里九正斜躺在自己的雕花大床上,單手支額,星眸迷離,領口微敞,活生生一副活色生香的“玉、體橫陳醉臥圖。”
諾雅不過一個愣怔,就瞬間反應過來,轉身就跑:“不好意思,我進錯房間了。”
“你想去誰的房間?”百里九低沉地威脅道。
她訕訕地止住腳步:“呃,原來是九爺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百里九饒有趣味地望著她:“這裡是我的家,這是我的床,夫人非要這樣生份麼?看來我們需要好好培養培養感情了。”
諾雅知道走不掉,尷尬地轉身,諂媚著笑臉,轉移話題:“九爺不是應該留在前廳,陪你的弟兄們吃酒麼?”
“那夫人怎麼又回來了?”
“嘿嘿,我回來換件衣服。”
“那我就回來幫夫人換衣服。”
他說得理所當然,就臉上那無恥猥瑣的笑,直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