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兮身子微不可見地瑟縮了一下,點點頭,示意劉婆子守好屋門,警惕行事,自己進了房間。
屋子裡一個渾身狠厲殺氣的黑衣男子正負手背身而立,聽到身後動靜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副銀質鯤鵬面具,雙眼陰鶩,寒光迸射。
“你去哪裡了?”他冷聲問道。
“去林姨娘院子裡耽擱了。”安若兮好像對他有些畏懼,回答得畢恭畢敬。
“做什麼?”
“過幾日,太子生辰設宴,竟然邀請了林諾雅同我們一同赴宴,我去她那裡探探口風。”
“探口風?”銀麵人冷冷一笑,陰冷直刺筋骨:“探口風至於讓你這樣破費麼?竟然捨得十幾顆東海珍珠?怕是你想要在百里九跟前博取什麼賢惠的名頭吧?”
安若兮被他一言說中心事,有些驚慌,猶自辯解道:“那林諾雅深不可測,並非膚淺之人,若兮為了主子的千秋大業,自然要多花費心思。”
“不是就好,我可不希望你將過多的心思花在取悅百里九,爭風吃醋上面。”銀麵人冷聲道:“你可不要忘記自己嫁進百里府的真正目的!”
“主子的命令若兮自然不敢忘記,時刻謹記在心。只是那林諾雅委實難纏,幾次較量,若兮竟然絲毫討不到半分便宜,唯恐日後是勁敵,欲先除之而後快。”
銀麵人“呵呵”乾笑幾聲:“不過是一個青樓裡面出來的廚娘,也至於你這樣大驚小怪?你好歹是我花費了數年心血,精心培養出來的。我記得她腹中有孕,在你的手下也不過支撐了半個月而已。”
安若兮聽不出他的喜怒,只能恭謹道:“應該只是一時僥倖。”
“啪!”
銀麵人身影一晃,安若兮的臉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他一巴掌,一聲驚呼,整個人幾乎飛了出去。
“知道僥倖就好。”銀麵人的聲音愈加森冷:“你竟然敢不經我的准許就貿然出手,而且使用了麝香蝨!你可知道,那百里九表面看起來不學無術,實際上狡猾警惕得很!他身邊還藏龍臥虎,隱藏著一個江湖百曉生,怪醫十劑湯,豈是等閒之輩?你這樣沉不住氣,輕易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安若兮勉強站穩身子,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顫抖著倉惶下跪,低聲央求:“若兮知錯,以後再也不敢。”
銀麵人向著她走過來,徑直在桌前坐下,安若兮趕緊上前,執了桌上茶壺斟倒茶水,手止不住發顫,茶壺蓋磕得“啪啪”作響。
銀麵人伸出手,蓋在她不斷顫抖的手背之上。安若兮一哆嗦,茶水灑了出來,她手忙腳亂地用帕子擦拭。
“聽說你跟劉婆子曾經試圖進入百里九的書房,盜取京城城防圖?”銀麵人抽離了手,低聲問。
“是的,主子,可惜那百里九十分警惕,書房四周把守嚴密,我們沒有成功。”她的聲音不覺有點顫抖。
“沒有成功就對了!若是他百里九這樣好對付,我用得著這樣煞費苦心地將你嫁入百里府嗎?你們沒有成功事小,若是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引起他懷疑可就不妙!
早就警告過你們千萬不要急功近利,輕舉妄動,你竟然置若罔聞!只恐怕百里九派遣了你去伺候那林諾雅,讓她的丫頭寸步不離地跟著你,就是為了監視。你還自作聰明地想趁機使用苦肉計擠兌,結果壞了我辛苦佈下的棋局。”
“是若兮立功心切,求主子饒命!”安若兮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驚慌央求道。
“你給我記著,一切皆以大業為主,若是誰膽敢阻撓,殺了就是,包括那林諾雅,若是一再壞我們好事,就安排夏舞秋歌,或者劉婆子殺了她,多犧牲幾個人沒什麼,但是記得千萬要乾淨,不要留把柄。”
安若兮連聲應是,又好像有所顧慮:“若兮有一事,不知當講與否?”
“有事就說,吞吞吐吐地做什麼?”銀麵人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那林諾雅怕是假的,我懷疑並非是原本琳琅閣的廚娘!”安若兮斬釘截鐵地道:“很有可能是別人派進來的耳目,或者是百里九安插在後院監視我與秦寵兒的。”
銀麵人頓時來了興趣:“講理由。”
安若兮略微整理思緒,方才娓娓道來:“第一,這個林諾雅會武功,而且路數高深莫測,就連劉婆子也打探不清虛實;第二,就是她的見識,過於廣博,不僅涉獵到美食,武功,甚至於竟然輕易降服了九狗一豹。還有,就是她的心機,秦寵兒在她跟前敗得一塌塗地,就像跳樑小醜一般。
如若她果真只是一個琳琅閣的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