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郡主今日說要去廟裡上頭炷香,所以帶了我一早就去給老夫人祈福去了。誰想到出了城,行至北山半路,就遭遇了一夥蒙面劫匪,將我和車伕打暈,把郡主擄走了。車伕已經回府報信,我想起今天您和林夫人到天然居來參加詩會的,所以不敢耽擱,徑直就過來了。九爺,趕緊救救我家郡主。”
“你這說得沒頭沒腦的,讓我如何搭救?那劫匪有沒有留下什麼話?究竟是在哪一個山頭路段?是何特徵?”百里九一連串地問下來。
雀兒越是著急,越是說不出個一二三,急得直跺腳:“我人生地疏的,也不知道在哪裡?車伕應該是知道的。還有,那些劫匪留下了一封信給您,讓您親啟,就在車伕手裡。”
百里九見問不出什麼線索,一拽諾雅:“走,趕緊回府!”
諾雅知道人命關天,耽誤不得,衝著楚欣兒歉意一笑:“替我跟二皇子道個歉。”
再也顧不得其他,就與百里九匆匆地回了將軍府。
老將軍去舊部家中飲酒未歸,安平被綁架的事情,被老夫人壓了下來,不敢對外聲張,唯恐傳揚出去,壞了安平的名聲,更沒敢知會鎮遠候府,單等百里九回府以後再作打算。
兩人直奔海棠灣,車伕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怪責自己保護不力,滿是懊惱。
百里九上前一把拉起他,焦急地問:“匪徒丟下的信在哪裡?”
車伕伸手一指屋裡的案几。百里九一把抄起來,展開一看,也只有寥寥幾字,七扭八歪,也不知道是故意改變筆跡,還是確實字寫得醜。
“黃金千兩?”
百里九微微蹙了眉頭,將信放在鼻端輕嗅,轉身問車伕:“這信是提前準備好的,還是現場臨時所寫?”
車伕抹了臉上淚:“我和丫頭昏迷過去了,醒來以後,這信就在馬車裡。”
“那匪徒劫持安平郡主的時候,可曾說過什麼話?又有什麼破綻嗎?”
車伕想了想:“七、八個人,全都黑巾蒙面,看不清樣貌,攔住我們去路的時候,我曾自報家門,他們不管不顧,毫無懼意,一言不發地徑直上前打暈我和丫頭,直接劫走了安平郡主,定然是早就知曉我們的身份,有備而來。”
“在哪個路段?”
“北山岔路口。”
“安平不是說要去城東上香嗎?”百里九轉身向老夫人求證。
老夫人搖頭表示不知道。
“雀兒說,安平郡主臨出門的時候,聽一念堂的紀婆子說城北楓林寺香火旺盛,極是靈驗,所以就臨時改變了主意。”車伕解釋道。
“那你們改去楓林寺,可有其他人知曉?”
車伕沉思片刻,猶豫道:“我們徑直去的城北,沿路並不曾耽擱,外人也不知道。”
也就是說,這次綁架,乃是綁匪提前有了預謀,目標就是安平,而幾人臨時改變路線,前往城北,除了她們三人,只有一念堂的紀婆子知道!
百里九與諾雅對視一眼,將手裡信封遞給她:“你怎麼看?”
諾雅接在手裡,翻看兩眼,冷笑一聲:“這信也是提前準備好的。”
百里九還沒有問話,門外就有丫頭一溜小跑地進來:“啟稟老夫人,九爺,鎮遠候和侯爺夫人來了。”
話音也就是剛落,門簾一撩,侯爺夫婦怒氣衝衝地一步踏了進來,衝著老夫人一拱手:“愛女心切,請恕我們失禮。”
鎮遠候訊息竟然這樣靈通,兩人不過剛剛進府,他們後腳就追了進來。安平是在將軍府住著的時候出的事,又是為了給老夫人祈福,所以侯爺怪罪也是應該的,百里府難辭其咎。
老夫人趕緊招呼兩人:“事態緊急,我們何嘗不是心急如焚?侯爺請坐。”
鎮遠候冷冷地一擺手:“不必了,你將軍府的椅子太高,我們攀不上!”
語氣說不出的憤然,明顯是心裡憋了怒火。
“侯爺何出此言?”百里九詫異地問道。
鎮遠候譏諷一笑:“我侯府的女兒九爺你就這樣不放在眼裡嗎?那侍妾身邊你還派遣一個暗衛如影隨形地保護,我家堂堂郡主出門,素來是眾星捧月的,你卻竟然連個會拳腳的侍衛也沒有?
而且她出事的時候,你百里九在哪裡?竟然是陪著這個女人吃喝玩樂!今日,我這寶貝女兒若是安生地尋回來也就罷了,我二話不說,領她回雲南,再不受你將軍府的腌臢氣。若是找不回,哼哼,百里九,我鎮遠候跟你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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