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這麼一說,十成之中,雖未全中,但已是八九不離十了。我只能補充兩點,一是艙中人所以沒有受傷,是因在危急時,施展出了超絕的罡氣功夫;這一點,是我從艙外死者的血跡,全向兩側飛濺這一跡象推究判斷出來的。”
說到此,被稱為主公的年輕人,轉身望了望四周,雙眉緊皺,聲轉沉重,“第二點,是所有鄱陽湖的人,全是被一個人和一把劍殺死的,他用的功夫是傳說中的以神馭劍,可於百丈之外製敵。有此判斷,是因為我不僅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知道他在這條船上,而且在三峽鬥蛟時,還親眼見他施展過以神馭劍術。這個人就是‘百變神魔’……”這位“主公”,似乎有無限的心事,說著說著,思緒已不知飛向了那裡。
“主公,……”半天不見他出聲,一旁的劉軍師好象感受到了什麼,張口欲言又止。
“哦,劉軍師,真可惜。我下午讓你派人,把訊息透給於得水,本想讓他們與鄱陽水寨的人狠狠地拚上一場,最好兩敗俱傷,或者借百變神魔之手,將這兩幫人全部除去。無論是那一種結果,今後咱們皆可將勢力擴充套件到太湖和鄱陽兩地,誰想百變神魔走得太快了,反讓太湖幫逃過了一劫,實在太可惜了。”好深的心機,要是讓於得水聽到,不知該怎麼想。
“確實可惜。”劉軍師答,似乎想起了什麼,“哦,對了,主公如何得知百變神魔在這船上?”
“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從鐘山回到總壇後,你查出南京分壇被挑前,簡陽由李學士那裡得知,血玉麒麟落在南京王家,並著手安排謀奪。事發的那天上午,七丫頭一行正好也落腳王家,因此懷疑是她乾的,當時我準備派人把王家挑了,後來卻沒有派人的事?”
“當然記得,我正奇怪呢,到底是為什麼?”劉軍師先答後問。
“那是因為被展、沙兩位長老勸住了。他們對我說,王家有比七丫頭技高百倍,武林中無人可敵的高手,派人去只會引火燒身,甚至引來滅門的大禍。細問他們,卻又不肯多說,以他們兩個的身份,我又不好強迫,雖然放過了王家,心中卻一直存疑,這才派人跟蹤七丫頭一行。事到如今,我算是明白了,當初……”
“玄天教主,你明白就好。”一個蒼勁老邁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那位“主公”的話,與此同時,兩人全被一股強勁的罡氣禁錮在當地,真個寸步難行。蒼老的聲音重新傳來,“今後讓你手下的人,最好離王家遠一些,不然將步鄱陽水寇的後塵!我送你們上岸,趕快離開這裡吧。”
說話中,他們腳下的破船,不見有人推拉,不覺有風推送,自動向岸邊靠去,恰好及岸而止,罡氣隨之消散,兩人恢復了自由。
“主、主公,剛、剛才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一下子就不能動了,這船也自動靠到岸邊來了?”劉軍師並未聽到蒼老的說話聲,還以為是在鬧鬼。
他不明白,玄天教主的心裡可是一清二楚,不用說,一定是那位百變神魔在向他示威!心中既恨又怕,一語不發,拉起手腳發軟的劉軍師,上岸匆匆而去。
等兩人走遠,蘆葦中方慢慢走出了宏兒。
原來,眾人向北沒有走出多遠,蘭兒便清醒過來,想起了紫薔的碧玉夜光杯,還放在中艙的壁櫥裡,一下把眼淚都急出來了,宏兒只好回頭尋取,意外地看到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事情怎麼這麼複雜,看來我好象乎略了什麼,唔,明天得好好查查,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小傢伙自言自語著,上船找出碧玉夜光杯,躍身向東北方向奔去。
夜,至此終於恢復了寧靜,兩岸的蘆葦,揹著晚風不住地晃身搖頭,象是在嘆息人生的悲哀,嘆息它們今晚所目睹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由兗州城開來了大隊官兵,包圍了昨晚的出事現場,當然了,除了散落的破船和遍地屍首,他們什麼人也沒有抓到。最後把住在附近村民找來,不著邊際地問了些情況,掩埋了屍體,抬著兩門鐵炮撤回了州城。官府中人一無所知,江湖中人卻一清二楚,訊息不脛而走,不到半天時間,幾乎所有趕往泰山的江湖人,全都知道潘陽水寇傾巢渡江北上,在運河岸邊全軍覆沒。
除了宏兒一行和玄天教主兩人,其他人都在猜測,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手,都在為自己的安危擔憂,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官府並未進一步追查此事。
宏兒當晚與紫薔等人會合後,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大家,商議的結果,皆認為附近將有江湖大事發生,遂決定暫緩北上,待查明情況後,再相機行事。
方略即定,眾人不再多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