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官,你會過的更舒心、更快樂?可是……你好狠心,為了你自己,你竟然連我也不肯放過。你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讓我……愛你……還是……讓我恨你……”
她旁若無人的、自艾自怨訴說著一腔委屈,任淚水一串串的流個不止:“你你你……你又好傻,你明明知道……七公主沒安好心,你為何不早早擺脫了她?難道……難道一個‘錦衣衛指揮使’便比性命還要重要嗎?”
說到這裡,她的肩頭髮出一陣陣聳動,悲痛之下,已是哭得泣不成聲:“你可知道——在別人眼裡,你是‘蛇妖’,殺人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你沒死時,好多人都怕你,我也怕你,可是……你如今死了……百靈兒卻更加……更加感到可怕……”
柳依依聽她悲悲切切,無限哀惋,心裡也覺得好一陣淒涼。正想走過去好言勸慰,卻見小百靈又慢慢放下賀頂紅,慢慢的站起身,朝著三王爺飄飄道了個萬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了一個頭道:“王爺,看在小百靈曾在王府伺候王爺的份上,我有一事相求,還望王爺恩准。”
三王爺擺了擺手,長聲嘆道:“小百靈,你起來吧!有什麼話,你說——”
“王爺,我相公大逆不道,本是死有餘辜,小百靈無話可說。只是……”小百靈笑了一笑,並未起身,依然跪著說道,“只是他縱有天大的過錯,畢竟已經死了,我只求王爺能看在我與他夫妻數日的情份上,肯請留他一個全屍。”
三王爺再不忍看她的表情,忙轉過臉道:“好!本王應允了便是。”
小百靈又笑了一笑,隨後站起身子,又朝王佛道了一個萬福,淚眼朦朧的道:“王佛,我雖是他的妻子,但你殺了他,我……也並不……恨你,因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若不死,易大哥和如玉嫂子便會死不瞑目。俗話說:‘人死不結仇’,念你們曾經朋友一場,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王佛悽然一嘆,道:“你說吧!我一定答應。”
“百靈謝過了。”小百靈突然閉起嘴唇用力一咬,下唇已滲出了一絲鮮血,“我死……之後……希望你能夠將……我們合……葬……在一處……我既已……做了他……的妻子……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相信下……輩子……他會……做一個好人的……他……一定會……”
她的聲音越說越慢,越來越低,每個字都好像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說到最好,她嘴裡的血越來越多,眨眼間已浸溼了她的胸口。
看到這一情形,眾人無不動容。
柳依依撲過去一把將小百靈抱在懷裡,哭著替她擦拭著嘴上的鮮血,流著眼淚道:“百靈,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死了,難道……我……就會開心嗎?你說話啊!你……你何苦要咬舌……自盡……”
“依依……我……我好羨……慕……你……真的……好……羨慕……希望你與王少俠……今生今世能……夠……白頭到老……到老……”小百靈眼裡含著淚花,努力的向著柳依依笑了一笑,雙手緊緊一握,似要抓住一樣東西。
柳依依低頭看時,小百靈已經閉上了眼睛。臨死之際,她的臉上依然愛恨纏綿,掛著一絲淡淡的哀傷。
※※※
回到王府,三王爺先令人將七公主的死訊報與皇上得知,接著根據小百靈臨死前的遺願,命人將她與賀頂紅合葬在了香山腳下。酒宴當中,三王爺仔細的看著王佛,把起酒杯喝了半口,笑著道:“義弟啊!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的公道也討了過來,你幹麼還這樣悶悶不樂?”
容帝尊快人快語,在嘴上抹了一把道:“王佛,老朽知道,你不想殺人。可你想沒想過,你不殺賀頂紅,他便會要了你的命。好在你殺了他,對易水寒和顏如玉夫婦來說,也算是有了一個交待。以老朽看,你根本犯不上如此難過。”
三王爺笑著又問:“義弟,唐宇可惡至極,為了替易先生出一口氣,為兄想將他挫骨揚灰,你以為如何?”
王佛連忙站起身道:“義兄不可,唐宇雖是殺害易兄的主要元兇,終究已是死了。以小弟之見,還須留他一個全屍,將他埋了為好。至於那些侍衛、錦衣衛及弓箭手一干人等,也都是奉命行事,並非出於本意。義兄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一併饒了他們。”
“哈哈哈!你呀你,為兄真瞧不出來,你哪一點像個殺手?”三王爺笑著輕聲一嘆,一伸手,便將那塊御賜的玉如意取了出來,“義弟,你我先前出於誤會,曾惹得你與眾群俠不歡而散,至今想來,為兄仍覺得慚愧之至。這樣吧!這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