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笑著摸了一摸下頷,有些心馳神往的道:“嗯。你與依依各擅勝場吧!想來應是不分軒輊,無半點高下之分,你有你的妙處,她有她的妙處。不過,你們二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你們都是用情而彈,用心而唱。一個是情濃似酒,經久彌香;一個是情深似海,愈思彌醇。”
顏如玉伸手挑起一根琴絃,臉上紅霞流彩,驀的歪著螓首道:“我再問你,如玉與依依姑娘相比,誰生的最美?”
“雙眸剪秋水,十指撥春蔥;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著流紈素,耳垂明月當;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易水寒笑著吟罷一首詩,走到她身後,把臂將她肩頭擁住,低唇貼在她青絲鬢髮處,含著深深憐意道:“在我心目之中,當然是如玉最美。古人有西施、王昭君、貂蟬和楊貴妃四大美人之譽,在我看來,你比她們四個加在一處還要美上百倍。”
得他如此一番讚美,顏如玉芳心喜悅,笑著在易水寒鼻子上用力颳了一下,玉指兒輕輕一撥,和著琴音道:“你現在越發變得貧了,油嘴滑舌的,全無半點兒正經。”說完俏臉兒有意一繃,嬌嗔道,“這種哄女孩子開心的話,以後除了對我一個人講之外,決不許你對第二個女人講,否則……”忍不住噗哧一聲,凝睇而笑,紅著臉柔聲道,“當心……我狠狠的咬你,咬死你……”
易水寒見她婉囀嬌媚,恰似玉軟花柔,幽韻撩人,當下與她耳鬢廝磨,不勝深情的道:“你要咬我,莫說是一口、十口、百口,便是一千口、一萬口,我也盡都依你。一直讓你咬到牙齒全都脫落了為止,你說好不好?”雙臂一緊,遂緊緊將她整個身子攬入懷中,“只是不知,你都咬我哪裡?”
“咬哪啊!你且讓我想想……”顏如玉暗皺眉頭,輕輕閉著眼兒吃吃一笑,身子柔若無骨,在易水寒懷裡軟做一團,“你要是惹了我,哼!我哪都咬。至於我喜歡咬你何處,譬如這裡……”她懶懶的抬起皓腕,輕拈玉指,先在易水寒的耳朵上點了一點,接著猶如春水流淌,又滑至易水寒的鼻尖之上;略自一頓,手指向下一抹,又將易水寒的雙唇堵住,“如玉最想咬的,便是這裡。我想從這裡,一直咬到你的心裡,從今生一直咬到來世。如果來世我們還能相遇,我再咬到下一個來世,直到我們都做了神仙為止,你說這樣可好?”
易水寒勾起她的下頷,極盡溫柔的在她香唇上吻了一下,笑著望了望天,充滿遐思的道:“不好,我和你只做鴛鴦,不希罕做那勞什子的神仙。‘天下真成長合會,天勝比翼兩鴛鴦’。我們這個樣子,只怕神仙也須羨慕的要死。”
二人正自纏綿不盡,說些夫妻情話,忽聽大門處輕聲一響,三王爺所派的那名下人站在大門處說道:“易先生、顏夫人,小人奉三王爺差派,特請你們趕往王府。”
易水寒忙把顏如玉身子扶正,回過頭應道:“好,煩你先行一步,報知三王爺,我們隨後便到。如玉,你梳妝一下,咱們趕去王府。”
顏如玉將散亂的青絲向肩後攏了一攏,低聲問道:“莫不是又請你前去喝酒?你們這些做男人的,真不知愛惜自己的身子。寒,別人可以喝醉,我卻不許你喝醉。”
易水寒用力點了點頭,道:“當然,絕不喝醉。”待顏如玉梳妝已畢,二人攜手互牽,出了春意閣,徑直並步向王府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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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到了王府,早有下人在門內迎出,帶著二人一直來到王府前大廳。“一入侯門深入海”,這話說的一點沒錯。二人邊走邊看,果見這王府比起侯府更顯富麗堂皇。一眼望去,迴廊曲轉,水榭相連,庭院深深,也分不清有多少樓閣亭臺?二人小心步入大廳,閃目觀瞧,只見三王爺居中而坐,枯木、明闕、容帝尊、滿十六、宋長恨、匡正、夜如何等人側坐相陪。餘者如王佛、柳依依、賀頂紅、小百靈及雷音、盛鐵衣、藍陵王、夜繁星等人也盡在其座。易水寒先向三王爺揖了一禮,接著又向其餘眾人施了一禮,三王爺笑著將身一欠,大聲道:“水寒,你來的正好,來,趕快與如玉入座。”
“水寒多謝王爺。”易水寒攜著顏如玉右手挨著王佛坐下,小聲道:“克邪,怎地不見伯父、嬸孃他們入座?”
王佛笑道:“他們說不習慣這種場合,故此沒來。”
易水寒點頭笑了笑,和賀頂紅目光相視,二人各自一笑,賀頂紅心裡發虛,卻極關切的問道:“易兄,這兩天過的可好?”
易水寒淡然一笑,道:“甚好,這幾天你嫂子沒事便與愚兄撫琴而歌,我心裡當真開心的緊。頂紅,等我和你嫂子出了京城,便在江南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