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們說——我在蘇州的一家鏢局做鏢師。不管怎麼說,做鏢師總比做殺手令他們安心一些。”
“原來你也會撒謊。”柳依依雅雅一笑。她這一笑,醉眼酡顏,當真如情花笑靨,越發的豔冶動人,“你的名字裡有一個”佛‘字,嗯……很有禪意,令尊和令堂為公子起這樣的名字,莫不是他們是信佛的不成?“
王佛摸了摸鼻子,笑了:“不知道,大概他們二老希望我一心向佛吧!只是天意弄人,名字有佛的人卻做了殺手。”
柳依依吃吃一笑,語燕呢喃的道:“其實這也不錯,”殺手佛‘——聽起來也瞞好聽的。“
王佛點了點頭,無語。
看著他正襟端坐,一派肅然,柳依依除了感動,同時心裡也有一些失落,她渴望能看她一眼。
然而王佛沒有。不說話時,他又閉上了眼睛,靜靜的回味著家和家人的種種甜蜜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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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又行一程,柳依依一連咳了幾聲,見王佛依然如故,當下借馬車輕晃之勢,突然噯唷了一聲。王佛一睜眼,便見柳依依嬌軀向前一傾,整個兒偎入了他懷裡。
王佛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是苦苦一笑:“柳姑娘,你這是——”
“歸天鶴你尚不懼,你怕我做甚?莫不是怕我吃了你?”柳依依一聲嚶嚀,身子柔若無骨,兀自一動不動。眼波兒流動,當真如酒液欲滴,說不出的動人,“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卿卿。王公子,我給你當媳婦,你看怎樣?”
王佛一怔,接著搖了搖頭:“我若答應,便是害了你。因為……我是個殺手,我不想連累姑娘。”
“說這話的不是你,應該是我。”柳依依幽幽嘆息一聲,伸手一堵他嘴唇,俯在他肩頭孜孜媚媚、輕輕柔柔的道,“無論風,無論雨,無論生,無論死,這輩子我跟定了你。總之……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姑娘說笑了,這樣做,只怕姑娘要後悔一輩子。”王佛正色道,“我為姑娘殺人,實是別無所圖。便是這一百萬兩銀票,姑娘可以隨手取去。”
“我不後悔,無論你說什麼,你都是我心目中的奇男子,大丈夫。”柳依依一邊深情相擁,一邊痴痴的道,“說什麼錢不錢的,我要你的人就夠了,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
王佛正感為難,他們的話卻給駕車的盛鐵衣聽得清清楚楚,當下哈哈一笑,大聲道:“王公子,你這樣也太小家子氣了,反不如我家小姐敢愛敢恨嗎?江湖兒女,既是兩情相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句話,引得雷、夜、藍三個人也相繼大笑。
藍陵王無遮無攔,嗓門最大:“王公子,我家小姐貌比天仙,你便是打著燈籠,天下也難尋出一個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這個店,答應了吧!”
雷音和夜繁星也跟著鼓譟,轟笑不止。
“你聽,我四位叔叔都發話了,你還擔心什麼?”柳依依臉上一紅,黛眉兒一挑,嘴角兒一勾,秋波兒盈盈一轉,微微將螓首一旋,滴滴嬌媚的道,“你若不依,我——”
王佛道:“姑娘怎樣?”
柳依依笑著一扭蠻腰,一甩長髮,媚眼兒如絲,殢人似痴的道:“你偷了我的心,又傷了我的心,我便恨你一輩子。”
王佛苦笑點頭,紅著臉道:“好罷!我依你就是。”
“怎麼,很痛苦嗎?”柳依依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萬般旖旎的一笑,將紅唇貼上他的鼻尖,“你真是個怪人。不過你這個怪人——我喜歡。”雙目含情,直視王佛,“我讓你答應,你要愛我一輩子。”
“好。”
“我讓你現在就……抱緊人家……”
王佛雙臂一攬,二人緊緊相擁……
此時此刻,二人的心都跳得很厲害,聽上去比狂奔的馬蹄聲還要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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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王佛的懷裡,柳依依就像躺在了夢裡,心裡湧起一種回家的溫馨感覺。一雙手、一顆心、一個男人,從此便成了她的一生。她希望這雙手,一輩子就這樣抱著她,永遠永遠,都不要分開。
馬車正自前奔,猛聽盛鐵衣噓了一聲,幾匹馬一齊長嘶,格登一響,馬車硬生生的止住。“獅子吼”雷音一聲大喝:“二位是什麼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於此處攔路?閃開——”
“哼哼哼……”只聽一個聲音陰惻惻的笑道,“閃開麼,可以,但要留下柳依依的項上首級。否則……你們一個也休想活命。”
車內的柳依依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