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是,嗯,幼時我母親給我講床邊故事時,裡面的主人公,是個很俊美又身手不凡的精靈王子。”
我儘量把萊格拉斯形容得普通一點,以前從網上看來的那些鋪天蓋地的讚美之詞更是一點不敢用,以免芬丹生出了什麼疑心。畢竟,在艾羅蘭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精靈滿地跑,有什麼可稀罕?而且N多年來沒有什麼王子出現了,我又怎麼解釋我口中的母親為何要整一個王子出來騙幼小的我乖乖睡覺。
誰知芬丹果然根本不信我。
“是麼?可你方才說得卻是滿面仰慕,十分嚮往的樣子,可見此人除了身份斷不可能是我艾羅蘭的王子之外,說不定真有其人,否則你怎會露出那樣神往之色。”
我很糾結地瞪著他,只想趕快把他轟去別的要塞督戰。
“啊是啦是啦他就是我從小到大的夢中情人啦!如果這個就是大人想聽到的,那麼我已經說啦。大人請快快上路吧,惡魔軍隊可是不等人的——”
奇怪,我如此體貼,如此識大體,卻不得芬丹的歡心。
他狠狠剜了我一眼,一聲不吭地上馬走了。
徒留我在原地,很迷惘地生生捱了他這兩記眼刀。
唔,剜得我心中開始有點七上八下了。別是要懲罰我的先兆吧?
27
也許我應該趁早在要塞裡整理出一間舒服點的單人牢房,把柔軟被褥美味飯食乃至無聊時解悶用的書籍都事先備好,免得他打仗回來又要關我禁閉時,我還像上次一般措手不及,淒涼孤寒。
說做就做。我招手喚來兩名花妖,命其中一人去通知我麾下雜兵和城防軍隊加強防守,注意巡邏;又命另一人速速去給我找出間適合關上一天一夜的房間來。
那花妖也是當初在丹拉德隨了大隊人馬趴過我破爛房頂送過我瓜果鮮花的,自然立時明白了我的用意,忍笑而去。
不過上天果然很眷顧我。
芬丹這一去,就在西邊幾座要塞呆了一個多星期。好容易率軍回防,又給我玩了一招過門而不入,直接浩浩蕩蕩又往東邊兩座要塞去巡視了。
要塞裡的駐軍都很不解。
我更不解。
這廝莫非想玩大禹治水?
可眼看我們往這幾座要塞駐防都已經快一個月了,近期來攻城的惡魔軍隊是愈來愈強了,人數也翻著番的往上漲,快趕上雜交水稻的畝產了。拜婭拉似乎想跟我較勁。
可我跟她可較勁不起。
我已經打死打傷無數惡魔了,就算我還能頂得住拜婭拉這些狗腿子千萬次的來,我也快要頂不住魔王派人來對我千萬次的問。
魔王現在是每週必定派一妖姬過來了解情況順便訓誡兼震懾我一番,隨著我打退的惡魔軍隊愈來愈多,妖姬們帶來的魔王口信也愈來愈猛。上次更是放了狠話,要我在這個月結束之前用行動表達一下自己對魔王的效忠,嚇得我夜間頻頻盜汗。
我左思右想,沒個計較。什麼用行動表示效忠?還不是就明說了讓我私下放水,輸掉一仗,讓拜婭拉攻下這座要塞?
那時候我也可以等著芬丹大軍回來劈我了——
等等。這個主意似乎有戲。
芬丹不是喜歡在要塞外面那條連通各要塞的長安街上游弋麼,那我就選個他的大軍就在左近的日子,故意佯裝力戰不敵,先把這座要塞輸給拜婭拉。然後,拜婭拉那個人一心為了讓我在魔王面前多多沒臉,最好是出任務的時候就工傷掛掉,以後再沒機會跟她在魔王面前爭寵,因此她必定會揮軍追來,要對我趕盡殺絕。我只要跑在她前面讓芬丹看見就行了。
我很愉快。沒想到我奸猾起來也有幾分天分。
好在這座要塞裡經過一段時間的戰鬥減員,兵力也不是太足,又因為這陣子拜婭拉的軍隊都在其它幾座要塞附近襲擾,那邊情勢更為吃緊,所以丹拉德及周邊地區徵來的兵力,多數都補充到其它幾座要塞去了。
我手下的雜兵們本就不多,加上芬丹一直提防我這艾羅蘭突然冒起的新貴,根本沒怎麼給我補充兵力,所以我的計劃要實行起來,卻也不難。看著兵力不敵,賣個破綻讓拜婭拉攻上城頭就算了。
說做就做。
話說又是一個雙方短兵相接的激戰之日。拜婭拉這回是鐵了心啦,不但正兒八經派了個就是在謝爾戈也是掛得上號的惡魔領主領兵,而且派來的兵力也又翻了一番。
我都奇怪,拜婭拉這次從地獄折騰上來多少人?怎麼可能還在頻頻派人